她不会让陈静婉嫁过去的。
希望韩水谚不要再纠缠,早日歇了心思,也省得闹出诸多风言风语,败坏名声。
当天,韩水谚回家就跪在父母面前,坚持要分家。
以后他只侍奉他娘颐养天年,他爹跟着他哥,兄弟俩各自尽孝。
韩父一听这话,抄着擀面杖狠狠砸在韩水谚身上。
韩水谚没躲,咬牙挺着,打吐血了都没服软。
韩父从小就偏心聪慧的大儿子,对韩水谚不甚喜欢,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紧着老大,有什么脏活累活就让给韩水谚干,家里赚的银子有大半都供老大读书了。
韩水谚盖房子的钱,都是他自己做工赚的,从他十二岁想娶陈静婉开始,就整天做着各种活计,一年四季都不歇着,一文钱一文钱地攒。
好不容易跟陈静婉订了亲,又建了新房子,眼看就要功德圆满、把人娶进门了,他怎么可能放弃。
见小儿子吐血,韩母终于发作了。
她指着韩父大骂,要是韩水谚被打出个好歹,她非跟韩父拼命。
她连夜把大儿子叫了回来,商量着分家的事。
韩母对陈静婉是非常喜欢的,觉得小儿子能娶到陈静婉是福气,本来韩父对陈静婉也没太大意见,要不两家也不可能定亲。
但是,自从韩水谚他哥中了举,韩父便觉得自家门槛高了。
他可是举人的父亲!
陈父那种平头小百姓不配做他的亲家,争执因此而起。
所幸,韩水谚他哥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对韩水谚也心有愧疚,由他做主,请来族中长辈和里正,当场立了字据。
兄弟二人分家,一人侍奉一老颐养天年。
等韩水谚他哥参加会试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留在村里,届时他将爹娘全都带到城里生活,韩水谚每个月出一笔银子供韩母开支。
事情敲定后,韩水谚拿着字据来到陈家。
陈父陈母听完并未作声,把陈静婉叫了出来。
陈父跟她说,让她自己想好,人还没嫁进门,未来夫家就因为她闹成这个样子,万一韩水谚后悔了,他们还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陈静婉说不得就要落埋怨,有的是苦日子过。
陈静婉听完默不作声,走到韩水谚身边跟他并排跪下。
陈父见状,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陈母上前把俩人拉起来,朝韩水谚道,俩人以后好好过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把女儿给她送回来,俩人好聚好散。
韩水谚没做什么保证,只说知道了。
嘴上说的再花哨,陈母也不会放下心,日子过长久了才是最好的保证。
……
这时,除了耳边的风声,骡车上没人再开口说话。
良久。
李青辞朝陈静婉道:“你爹说的不错,不过,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陈静婉抹了把眼睛,笑着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先顾好眼下吧,就算韩水谚变心,我也可以跟他和离,我会蒸馒头、绣花、做衣服、编筐,总能养活自己。”
她不想管以后,她现在就想嫁给韩水谚,韩水谚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也不能退缩。
前头的韩水谚听见说话声,并没有反驳说自己肯定不会变心,而是说:“婉婉,以后家里的钱都给你放着,等我变心了,你就带着钱走。”
“赶你的车吧!”陈静婉在他后背拍了一下。
李青辞看着两人,笑着不作声。
等到了城里,三人分开走。
李青辞先去书肆,挑挑拣拣买了两本书,又借了五本书。
走到柜台前付完账,李青辞朝张掌柜问道:“店里还需要抄书吗?”
张掌柜闻言一愣,放下手里的算盘:“你要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