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想再求娶,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魏璟不以为意:“儿臣会补偿褚家。”
元宁帝拗不过他:“朕明日唤褚远进宫与他提亲,但不管最后成与不成,入秋之前你必须选人进宫。”
再回到东宫时刘太医已经候在那儿了。褚峥的拳头重又砸伤了嘴角,不及时处理,怕是要肿起来。
可偏偏魏璟不在乎,当即又把人赶走了。
他面色平静,倒是瞧不出有什么不高兴。
玉白在旁边觑着脸色回道:“宴席散时,褚将军似乎并没有将此事告诉褚老夫人。”
魏璟也不意外。
褚峥迟钝了些,但不至于那么愚蠢,他若捋不清其中缘由与关系,怕也没什么头脑能配得上自己给他的赐封。
第二日散朝后,元宁帝便把褚远单独留下了。
借由褚峥在泽州救人又为朝廷立功起了话头,“爱卿教子有方,朕甚欣慰。”
褚远不敢居功:“大祁人在泽州叛乱,皆因太子殿下明察秋毫,当机立断,才终止祸事。”
元宁帝顺着道:“太子亦有行事不周的时候,爱卿就无须袒护他了。”
褚远闻言当即跪在地上,表态道:“殿下睿智远见沉稳持重,心怀江山社稷,是我朝与百姓之福。”
元宁帝叹了一口气道:“可他当初到底鲁莽退婚,想必爱卿心中已有怨怼。”
"只是一场误会,圣上言重了。"
褚远没明白元宁帝怎么又将此事提起来,一时惶然。
闹退婚本就有误会,而自己外甥女也有欺瞒,实在不敢多言。
元宁帝闻言却是一喜:“既如此,两人婚事便也还作数,如何?”
褚远愣了一会儿,算是明白为何要绕这么一圈。
“圣上恕罪,先前的婚事也是王爷与文家所定下的,如今殿下已然是太子,恐怕有些不妥。”
“这个朕知道,当初是借由这婚事替文家翻案,若再按照从前的婚约肯定是不合适的,朕会重新赐婚。”
“此事恐怕臣做不了主。”
“为何?”
“圣上也知道,瑶丫头随他师父在外行医多年,自小随行惯了,若嫁入宫中对她来说反而不适应,怕也侍奉不好殿下。”
这个元宁帝一早就知道,否则当初也不会有那般医术能医治好太子的头疾与他的病症。
虽是有些大胆随性,却也是个知礼数的,并不如褚远说的那般不合适。
“朕当初也与她相处过些日子,知道她的为人,爱卿不必如此谦虚。况且他们两人从前便心意相通,何不问问再作打算?”
面对元宁帝的紧逼,褚远不敢再拒绝,心中纵然想好了数个理由,却都不敢再说出口:“是,臣会回去问问。”
他这个外甥女自来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不敢贸然应下,只能回去后另作打算。
魏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才道:“如今是深夜,你这般苦等,是打算彻夜留下了?”
文瑶:“民女既然答应过医治,自当是尽心尽力。”
等也等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殿门推开,文瑶跟着进去,先是给他探脉,随后回禀道:“近来两月殿下夜歇时间变长,头疾已经缓解了不少。”
虽然有时候施针服药不规律,但较之以往好了太多。原本两三天便会发作一次的头疾,如今延长了许多天,并且发作时也没有从前那么难忍。
一切都走向好的方面。
终于有值得高兴的事情,文瑶有些欣慰。但也不敢贪功,如实道:“若殿下继续保持好情绪,按时服药歇息,说不定再有几月治疗便能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