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信息够足,幽荧举杯敬他,“我了解了,谢谢你。”
这莫名的疏离感让谢逢殊不由得眉头一蹙,“不用谢,见外。”
“还记得我那时说的,我借你马匹,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吧?”
幽荧想了想,“嗯,看你要什么?”
他拿出预先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幽荧,她定睛看去,是枚银指环,镶嵌的绿松石色泽夺目,仿若碧绿的湖泊枕着水色的石床,素雅大方。
“作为借马的条件,你收下这个戴上。”谢逢殊墨眉一挑,幽邃的眸子中有几分隐忍的期待。
女孩拄着下巴,兴致缺缺地戳了戳那枚指环,“你又要趁机下什么咒啊?”
“没有,”他笑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饰品而已,看着觉得很适合你。”
幽荧盯着他,少顷,拿起那枚戒指握入掌心。
奇怪得很,问他要什么,结果是送她东西。
“行,我收下。”
他有些不满,“戴上看看。”
她不做声,也不动作。
他显出受伤的表情,“你不信我?你忘了我们可是过命的关系。”
听他这么讲,女孩勾唇,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凶相尽露:“哦,那我把你杀了咱们也可以算是过命的关系呀~”
谢逢殊伸开双臂,一副引颈就戮的架势。
“来吧,给个痛快?”
她也是听劝,把刀噌楞地抽出来,稳稳架在他脖子上,作势挥砍。
却捕捉不到他眼底任何一丝一毫的惧色,只有兴奋。
身为鬼族,她竟然感觉这人瘆得慌。
什么东西,这有点恶心了吧。。。。。。
幽荧刀刃一偏,他耳后几根发丝断落于肩头。
她收回霰雪,在他笑吟吟地注视下,把那指环浅浅套进自己左手食指第二个指节上。
罢了,确实好看。
谢逢殊俊容上笑意更深,对她刚刚拿刀要对自己动手一事不以为意。
他说:“你别摘,这个会带来好运的。”
幽荧没搭茬,发觉时候不早便起身离开。
等她走后,谢逢殊从案上匣内取出另外一枚银指环,同样戴在自己左手食指上。
与他赠给幽荧那枚不同的是,他这只镶嵌的是红玛瑙。
这是谢家传统,他要佩戴象征家主身份的玛瑙指环,而谢家女主人佩戴的则是绿松石。
曾经在母亲手上的指环,如今戴在另一只手上。
同样地叫他欢喜。
这般心意,已随着银指环如极刑般千锤万打地凿入她的发肤、骨髓,比咒更加血腥浓厚。
他已决意穷其一生去剖解他的姑娘,骨与血,灵与肉。
翌日,他们起得很早,赶在太阳升起来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