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裴璟不明白,但他还是谨遵主子的命令,乖乖跟着幽荧来到郊外一座坟场,看她在别人家的坟头附近走来走去。
果然这里的惧气就是比别的地方丰富,幽荧只是站着呼吸了一会,就觉得神清气爽,精气神儿都好了很多。
裴璟在不远处警戒,见幽荧心情很好的样子,惊诧夫人原来有这种癖好,看来她跟主子真的很合得来……
幽荧叉着腰,有点可惜现在不是日落,要是晚上这里走过几个活人,让她稍微吓唬吓唬,她就能吃到更多更香的惧气。
这附近风景还不错,她走出坟场,在清幽的林中转了转。
日斜西山,裴璟收回远眺天幕的视线,提醒道:“夫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这个时间想来主子也和客人谈完事情了。”
幽荧想到她还有事情要问谢逢殊,回身应道:“好。”
回到歇脚的驿馆,谢逢殊的随从说他这会有空,幽荧便准备上他那打听些消息。刚迈出几步,肩部忽然传来剧痛,血肉仿佛从内里撕裂开一般,她身形一晃,捞住手边的栏杆。
她喘着气,努力调整呼吸的节奏,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浪潮眨眼间退却。
幽荧很确信自己并没有受伤,而真正受伤的怕是另有其人。
萧景明。。。。。。
是肩部,还好不是致命的地方,不然肯定要比刚刚那痛的多。
她一进来,谢逢殊就觉得她脸色不大好看,将手上把玩着的放在一边,起身有意搀扶,但胳膊被她挥开。
“你怎么了?不舒服?”他看她坐下,跟着落座。
“没事,刚。。。磕到脚了。”
他紧张兮兮的,语气浮夸,“让哪个石头、哪个桌角磕的?你和我说,我通通砸了磨成齑粉,看还敢不敢伤你。”
幽荧抿了口水,没吱声。
灯光一照,他领口那的金线直晃眼。谢逢殊口气稀松平常:“这还是比不得在家,你踩到哪儿,羊皮就能铺到哪儿。”
不得不说他日子过得真好,跟宫里有得一拼。
她引入正题:“对了,我有事情想跟你打听打听。”
“你问。”他信心十足的样子。
“你知道现在息楚两国的战况如何?”
想不到她还关心凡人之间打仗的事。
“嗯。。。。。。”他理了理近来得到的消息,才道,“楚国已将息国大半土地纳入囊中,但唯独有一座芝麻大点的小城久攻不下,又赶上楚王最为疼爱的太子突发疯病暴毙,举国发丧,楚王下令退兵驻守。”
“战火,算是暂时停歇,但我估计停不了太长时间。”
谢逢殊说着,一边观察她的神色,忍不住问:“怎么,大小姐,你对打仗也有兴趣?”
女孩黑葡萄似的眼珠瞬了瞬,道:“我是好奇,这次的战争有没有半鬼上场。”
“应该不会,楚国实力远在息国之上,派半鬼这样强大的兵器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凭息国的本事,也很难有那样雄厚的国库支撑饲养半鬼。”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他刚说的,实力强悍的楚军却被一座小城拖住?
浩浩荡荡的骑兵,就算是踏也踏平了。
庆幸之余,幽荧不禁惊叹息国的生命力。
守着那座把楚国拖到收兵的城的将领该有怎样的耐性和意志,她想想都觉得了不起。
等见到萧景明,她要问问守城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谢逢殊见她杯盏空了,兀自为她倒水,后知后觉自己竟学会了伺候人。
“息王病笃,恐时日无多,太子已经在回宫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