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法,又去求边野和姜栀,哭着悔过,甚至给他们磕头。
可曾经做过的恶事不是几滴眼泪几句诉苦几个响头就能抵消的。
边野看得心烦,让保安把人拉走。
办公室里终于清净下来。
边野看着边政,毫不客气地赶人,“您要是没事,也可以走了。”
边政看着他,许多话堵在喉咙里,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够去弥补他这些年来受的苦,胸口闷得难受。
“是我对不住你。”
如果他及时察觉到苏明歆的狼子野心,不至于让小野误会,如果他愿意多给这个孩子一点信任,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僵硬。
边政想起这些年,但凡提到这件事他便横眉冷目的样子,就觉得心底沉甸甸的。
在被模糊的真相里,他误解自己的父亲对家庭不忠对母亲不贞,可每次迎来的都是自己的训斥与指责。
他呼吸发重,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父亲当的,太过失败。
“现在说这话,您不觉得晚了吗?”
他不是没有渴望过亲情,但在被无数次打碎重塑后,已经不抱任何期待。没再费口舌,他牵着姜栀错身而过,径直走出去。
没几步,身后传来沉迈的声音。
“以后要是有空……回宿城看看。”
透着疲惫闷重,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边野脚步没停,一路带着她去地库。
一声没吭。
安静得过分。
直到停在车前,姜栀拉了拉他的手。
边野偏眸看她。
“我来开吧。”她温声开口,朝他伸出手掌。
柔软的笑意挂在嘴角,似和煦的春风拂过面庞,让他在满是泥泞的冷意中感受到一丝温暖。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姜栀故作不满嗔他,“该不会是不相信我的技术吧?”
边野笑着把钥匙放在她掌心里,“嗯,我的命可就交在你手里了。”
“遵命。”
她眉眼弯弯去了主驾。
关了门,姜栀把那束白玫瑰递给他,“不知道边总喜欢什么,聊表心意。”
他低眸看着,唇角轻勾着接过,“还算新鲜。”
“但是光这个可追不到我。”
“是。”
姜栀边系安全带边拉长尾音,像在哄小孩,“我们边总这么优秀,当然要好好享受下被追的过程。”
边野握着那束白玫瑰,周身因这场闹剧而起的负面情绪像散去的雾霾逐渐消去踪迹。
姜栀这一次开得很稳。
他疲惫地靠在副驾上,双眼缓缓阖上。
开出地库,暮色夹着路灯光线洒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