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用力敲了敲大腿,“早知道就不……唉……”
“你叹气也没用!”庆仁咬牙切齿地道,“我乃沛国堂堂六皇子!不信斗不过他!”
——
离开瑞郡王府,薛恒直接赶往宫中。
左达刚刚传信过来,说贵妃在宫中出了事。
饶是薛恒一向冷静自持,云舒与贵妃一并要出事,他到底有些心浮气躁。
自他扳倒显王,坐上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位置,便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偏偏遇上云舒假死,他自己两情蛊发作,前往茫山医治,后与云舒重逢,杀上万剑山庄,耗费了许多时日,令那些有心之人找到机会钻了空子。
这不,他前脚被瑞郡王出卖,被庆仁缠上,贵妃后脚便出事了。
瑞郡王本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墙头草,谁对他有利,他便向着谁,庆仁一个沛国皇子能在宁国能翻出什么浪来,还不是贼心不死的显王一干人等在背后搅弄风云。
至于显王身后的人,想都不用想便知是谁!
忍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但若不能一击必杀,只得忍。
他虽认为人定胜天,却也相信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好比他苦寻云舒半年无果,却柳暗花明再次相逢,不是老天安排又是什么?
若老天爷都肯偏帮他,他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不过是静待时机罢了。
马车快速驶向皇宫,卧云别苑内,云舒正盘算着要不要出门。
今天是汐月回门的日子,照理来说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汐月刚刚托人捎话进来,说想见见她,有话跟她说。
汐月一向不喜欢麻烦她,这个时候提出来想见她,约莫是有什么要事。偏偏薛恒才下令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卧云别苑,汐月进不来,就只能是她出去,但护卫又拦着她,不让她出去。
云舒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心道薛恒此人真是性情阴晴不定,朝夕令改,才说了愿意让她出去走走,怕她憋出病来,随即便下了死令不许她离开卧云别苑。
云舒也不知道薛恒发得哪门子疯,不管他怀着怎样的目的,她今天势必要出去一趟,见一见汐月。
见她穿戴整齐,硬要出门,文妈妈上前阻拦道:“夫人,世子尚未归来,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不然两个人发生矛盾,又要生气。”
云舒低头系着斗篷上的系带,道:“即便不发生矛盾,我与他生的气还少吗?且我只是去见一见汐月,又不干别的,为什么不能出去?”
“世子如此安排,定是为了夫人的安全着想。”文妈妈紧紧跟随着云舒的脚步道,“夫人不要去了,有什么事,奴婢帮你去办。”
云舒莞尔一笑,安慰文妈妈,“外面又没有豺狼虎豹,怎么就不安全了?再说了,他不知派了多少护卫明里暗里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文妈妈摇摇头,苦口婆心地道:“夫人,你听老奴一句劝,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我就见汐月已一面,很快就回来,妈妈放心便是。”云舒握了握文妈妈的手,“汐月成亲时,世子不也准许我前去参加她的婚礼了吗?没事的。”
说话间,人已经离开了听雨阁,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走向正门。
见云舒执意要出去,文妈妈只得赶紧派人给薛恒送消息,一打听才得知薛恒进了宫,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担忧,直到云舒上了马车依旧在劝她。
“夫人,世子进宫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为保万一,夫人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旁的不说,外面冰天雪地的,冻着夫人怎么办?”
云舒才跟护卫磨了半天嘴皮子,好不容易才说动了他们,这会儿子一个字都不想说了,便拢了拢手炉,冲着文妈妈摆摆手,“妈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
马车从雪地上驶过,发出吱咛吱咛的声音,落在耳朵里,竟是有种神奇的催眠效果。
汐月娘家虽在京城里,但位置较为偏远,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个把时辰,好在薛恒进宫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
等她回到卧云别苑,薛恒没准还在宫里呢,保不齐明天才回来。
如此一想,云舒的心情松快许多,正想着小憩片刻,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夫跳下马车道:“让开让开,别挡着路!”
云舒只当是路被人挡住了,不以为意,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却听外面忽然间响起了阵阵打斗声,与路人惊慌失措的喊叫声,逃跑声。她不由的一愣,推开车门朝外看去,果不其然看到卧云别苑的护卫和一群人打了起来。
那些人看着是寻常百姓的打扮,实则手执官刀,个个武功高强,好在跟随着云舒的护卫足够多,不一会儿便将那些人压制住了。
云舒待在马车里心脏加速,暗道好端端的,怎么就遇上了麻烦。这些乔装打扮,前来拦路闹事的人又是谁!
今日怕是不宜出门,正考虑着要不要原路返回,一年轻漂亮的红衣公子走到她马车前道:“是董云舒吗?”
云舒一脸戒备地盯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你是谁?”
来人笑笑,“我是帮你的丫鬟给你传信的人。”
云舒疑惑道:“你认识汐月?”
“不。”来人道,“我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