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见她若有所思的不说话,薛恒耐着性子道,“别再跟我兜圈子,别逼我动刑。”
身处这炼狱之中,即便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威胁,也叫云舒惧怕不已。她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咬出血珠,用痛觉唤醒了体内麻痹的神经,振作了些道:“我是董云舒,来自你不认识的地方。师从祖父,父母将我视为掌上明珠,出身虽不尊贵,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
“你说的是董大海夫妇?”薛恒道。
云舒摇了摇头,“自然不是。”
薛恒目光微凝,“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他们的女儿,不是滇州人氏。”
云舒:“不是!”
“你撒谎!”薛恒重重一拍条案,“董明儿!你还敢撒谎!当真不怕死是不是?”
云舒闻言一愣,接着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
整座大牢都回荡着云舒凄厉的笑声,那笑声像从地狱而来,清越动听,却又带着阴森的绝望,“董明儿?什么董明儿?我才不是什么董明儿!更不是沉碧,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女人!”
她扬起头,倔强地瞪着薛恒,“我与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讨厌你的种种作为,讨厌你的蛮霸专横!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逼我留在你身边,我早就自由了,何苦沦落至此,过着比畜生还不如的日子!”
薛恒一怔,怒极反笑,“我许你荣华富贵,给你他人无法享受的尊容,给了你无尽的偏爱,你却觉得过得比畜生还不如?”
“是。”云舒咬牙切齿地道,“我厌恨你,只怪自己位卑资浅,无法挣脱你的摆布!”
“你说什么?”薛恒震怒,“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我说,我厌恨你!”云舒豁出去道,“我讨厌和你的每一次接触,讨厌你强行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因为你,我忍受了无尽的屈辱,受尽了各种委屈!你对我而言,就是一场灾难!”
薛恒怔在太师椅上。
十字架后整整一排刑具,他快速扫视了一圈,却不知该用什么来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好,好。”少时,他冷笑着点点头,手一撑条案站了起来,拉开太师椅,踱步走向云舒。
云舒垂着眼望着那金丝繁绣的衣摆,看着它一点点靠近,刺进她的眼中,她慌忙闭上眼,却觉察到一只冷冰的大手抚上了她面庞,肆意游走,进而一点点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痛楚的咽了咽口水,感受着五指渐渐收紧,逐渐阻隔流入她体内的空气,她开始喘不上来气,开始发抖,开始眼底泛酸,无奈睁开了双眼,去看那近在咫尺的人。
薛恒的脸阴沉得可怕,眼睛里冷得能结出冰来,他似乎在努力地压抑着某种情绪,这使得他的表情有一点点扭曲,平日里的矜贵风雅皆不见了,诡戾地像一只来索命的鬼,且是一笑夺魂的那种。
他确实是在笑,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是那么的诱人,无可挑剔的俊美面容在昏暗烛光和阴森牢狱的衬托下,显得惊诡的好看,分外的迷人,可教人心甘情愿地把心挖出来送给他,把魂魄抽离出来献祭于他。
他就那么双眼定定地望着云舒,好一会儿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开始恨我了?这不是什么坏事。你知道的,我可以让你再恨我一点。”
说完直起身,挥了下手道:“你们都下去。”
“是。”
侍卫应声而退,牢牢关闭了铁门。
铁门闭合的一霎,一股血腥气扑向云舒的脸,云舒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直至再也抬不起头,倒在薛恒的掌中。
薛恒缓缓松开她的脖子,手指顺着她的锁骨之间滑了下去,勾开了她衣服上的系带。
云舒一怔,惊愕抬头,不可置信地去看薛恒。
“你想干什么?”她嗓音发颤,道。
薛恒慢条斯理地扯掉她的上衣,手轻轻勾在抹胸上,“你说呢?”
说罢手一扬,将抹胸也扯了下去。
砭骨阴风舔舐着云舒裸露的皮肤逆行而上,云舒止不住地颤栗,红着眼道:“薛恒!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薛恒笑笑,伸手按住了她颤抖的身躯,“别急。”他望着她猩红的双眼,“不是恨我吗?我让你恨个够……”
云舒魂惊魄惕,想要嘶吼,谩骂,却被薛恒堵住双唇,最终衣衫破碎,尸骨无存……
一切结束之后,云舒被薛恒送回了小院,关进了卧房中。
她浑浑噩噩,昏昏沉沉,醒过来昏过去,昏过去醒过来,不知折腾了多少回。迷迷糊糊中,她隐约看到薛恒背着双手站在她床边,眉心紧皱,满面忧愁,仿佛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云舒但凡看到那张脸便会失去意识,无论被人如何摆弄,也坚决不清醒过来。
她困于一个又一个噩梦中,梦中的她一直在和薛恒纠缠。在那座阴森恐怖的刑房之中,他踩碎了她最后一丝尊严,放肆的玩弄她,羞辱她,折磨她。刑架上,条案上,太师椅上,那座刑房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交|合过的痕迹。他逼得她去哭,去哀求,一遍遍地让她在人间与地狱之中游走,直到气力衰竭,昏死过去。
不必动刑,他的身体,他这个人,本就是最可怕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