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失恋的时候是很容易发疯的,横扫所有人,敌对情绪严重。
梁泽谦吃足饭饱,用湿巾轻轻擦拭下嘴唇,很明显梁泽峰失恋受刺激很大,口不择言,他笑了下并不生气:“我同南希确实有好多人钟意,不过最后她还是嫁给了我,我也就只娶了她,没办法。”
本来三个人说什么梁富荣都习惯了,听到梁泽谦态度如此端正,维护老婆的状态,还有点小激动。
当初梁泽谦重新和沈南希结婚,多少有些委屈。从前家里决定什么事很少和他商量,他们的婚姻开始结束又开始,都没任何人与他商议,只是通知。
因为每次他的状态都是坐在桌子上吃饭一言不发,以为没什么情绪和意见。
唯一成为中心人物时还是全家人劝慰儿子和沈南希继续结婚,哄骗说那怕结婚几个月离婚,梁富荣都不想落个解除婚姻言而无信玩不起的人。
结婚后这些天的状态,即便不像老大结婚时那般激动,至少也泛起了涟漪。
听他说出维护沈南希的话,梁富荣放心了。那怕现在是和老二斗嘴阴阳怪气吵架,不是预想中的兄友弟恭,至少没那么大负罪感。
梁泽谦临走前说这两天要出去住,梁富荣轻而易举答应。
最懂事、最不争抢的孩子往往最容易受委屈。
当初梁泽霆和周青如结婚,所有人都反对,老大以绝食抗议,非娶不可,甚至要断绝关系,最终才让周青如进门。
老二和女友分分合合,轰轰烈烈,如今旧情难忘,撒泼打滚,说话不着调。
本以为梁泽谦也是倔脾气、情种,没想到被沈南希退婚后他根本不在意。重新结婚就重新吧,没说几句就答应了,父亲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梁富荣年龄大一些,看出哪个孩子最省心,哪个委屈,难免对梁泽谦多愁善感一些。
不过饭桌上的这些话,梁泽谦没和沈南希提起。
下午沈南希放学,司机接她回家时,看到梁泽谦正打电话预定餐厅。
她包都没放下连忙走过去凑在他耳边说,“选贵的,选贵的。”
耳边不停的被说“选贵的”梁泽谦都不知道该和服务员说什么。
他挂断电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她校服领口的蝴蝶结:“这么急着花钱?”
沈南希仰起脸,一副有理有据的表情:“我来你们家就不能尝尝好的吗?好啊,你要是舍不得在家做饭好了,你去做。再说,搬出来住第一晚,总要庆祝下。”
梁泽谦无言以对,憋了一个字回答:“好。”
重新预定。
中环新开的日本料理店,他们的刺身新鲜到不得了,寿司师傅还是从东京重金请回来的。
梁泽谦打电话给朋友,让他打招呼预留位置。
沈南希双眼放光,兴奋得跳起身,又在梁泽谦脸上快速亲了一口:“我去换衣服,快点出发!”
梁泽谦摸了下脸,有些严肃的说:“亲脸不卫生。”
“?”沈南希刹住往衣帽间跑的脚步,看着他,眼尾还挂着没褪尽的兴奋:“怎么不卫生?我日日洗三次面,擦拭你买的玫瑰精油,全身香喷喷。”
她低着头,眼睛含光:“算了,梁生还是对我从前做的事耿耿于怀,我就不跟你出去了,你另找女伴吧,我不会告状给爸爸的。”
梁泽谦:“”
沈南希继续说道:“你以后也不要亲我了,我身上都是细菌,携带几千几万几亿,尤其是脖颈和胸部,数都数不清。还有,你体内有什么病症早就通过那里传播给我全身了。说来说去,还是觉得以前我作恶多端,配不上你。”
梁泽谦瞪大眼睛,一脸震惊。
等她歪理说完,梁泽谦居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不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沈南希直接回到卧室关上门锁上,小声哭泣。
其实没哭,装模作样的。在衣柜选着衣服,发出点声音。
梁泽谦完全不知所措,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有人演戏到这种地步,自己说一句话她一百句等着。
沈南希小惩大诫,上次就说她广东话不标准,即便不是高高在上状态,还是给人居高临下感觉。
梁泽谦在门口敲门,语气轻柔:“我有事想同你做。”
沈南希一副防御的架势:“不做,斋戒中,怕冲撞了祖宗。”
梁泽谦站在门口,手指轻轻敲了敲房门框:“不是这个,明天下午我们先出发,需要跟你具体讲下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