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一众人:“……”
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让谢夫人忍无可忍,扯了把旁边服侍得乱七八糟的燕玲。
蠢货,该去讨好的不去讨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不欲参与这场争斗,瞧了眼心不在焉地燕玲,“去坐下吧,让丫鬟伺候就行。”
得了老夫人这句话,燕玲解脱一般朝谢澜奔去。
“二公子。”燕玲羞赧。
这娇滴滴的一声,厌殊顿时有些恶寒。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澜仿佛没听见一般,专心给厌殊夹菜。
谢夫人瞧着厌殊越发刺眼,果真是个狐媚子,竟能给她儿子勾得这般死心塌地,这个祸患不能留。
“大姐姐,你怎么让二公子给你布菜,他还一口未吃呢。”燕玲不甘心。
闻言厌殊吃得更欢了。
看来她的策略卓有成效,燕玲已经按捺不住上钩了。
谢澜盛了碗汤,递到厌殊手边。
燕玲咬着下唇,恨恨地瞪了一眼厌殊,一定是她同谢澜说了什么,他才不肯正眼瞧她。
谢夫人一直盯着这边,几人的小动作她瞧得清清楚楚,恨铁不成钢地瞧了眼燕玲,才转向谢澜高声道:“今日趁着大家都在,烦请做个见证。”
“燕姨娘既一过了谢家的门,今日便搬去澜儿的院子,莫说些有的没的,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妇人置噱?”
这话说得,饶是厌殊再傻都能听出,谢夫人这是当众把矛头对准了她,不同意燕玲进门,就是她厌殊妒心太重,容不得谢澜纳妾。
她这锅背得也太冤枉了,哪是她不让燕玲进门,她巴不得敲锣打鼓让燕玲进呢,这分明是谢澜的问题。
“你成婚至今,后院也没个动静,燕玲这孩子身段好性子柔,样样瞧着都是顶顶好的,不像有些人……”
厌殊自顾自吃东西,丝毫没有身为有些人的自觉,露出的耳尖却红了。
谢夫人话还未说完,谢澜忽地轻笑出声。
让人摸不着头脑。
“母亲这般夸她,”谢澜不紧不慢地抬眼,声音有些冷淡,“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柳姨娘。”
身段丰腴,必能生养。
这句话出自她的口中,谢夫人岂能不知。她顿时脸色骤变,猛地攥紧了手中的茶盏。
谢澜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母亲如此痛恨那些小妾,为何又忽地转变?”
谢夫人指尖止不住地发颤,唯恐谢澜将真相捅出来,厉声呵斥道:“澜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谢澜没了耐心,打断她:“母亲既如此满意燕玲,不如就自己收入房中,也好多个嘘寒问暖的人。”
谢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眼看着陷入僵局,燕玲跪倒在老夫人脚边,噙着泪,欲落不落,手抓着老夫人的裙角,好不可怜。
“老祖宗!玲儿自知身份低微,不敢与大姐姐争宠,可公子若是夹在我和大姐姐之间为难,玲儿宁愿一辈子伺候在您跟前,替公子尽孝!”
说完,燕玲怯弱地看了眼坐着的厌殊,在看她看过来之前又慌乱低头,瑟缩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晓得大姐姐对我,对父亲,对整个燕家不满,可当年将你送走也是不得已,是有难处的,大姐姐你就算不能体谅,也看在燕家为了寻了一门好亲事的份上,别记恨燕家,你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我来,也别让二公子为难。”
厌殊差点被呛死,怎么哪哪都有她的事?
燕玲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她真得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