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殊伸手戳了戳谢澜,他毫无反应。
谢澜这会已经被她气昏了头,一个字都不想说,更不想理她。
“你不说话,我就去替你把燕玲接回来了,让她住在你书房隔壁,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她也好去照应你。”
好像安排太远了,跟燕玲碰不上还怎么寻机会激怒她,让她同自己争抢,厌殊思虑片刻又改口道:“还是在这边寻个空房给她,离近点好。”
离近点让她多缠着谢澜。
就是苦了她自己,燕玲太聒噪。
“随你。”
谢澜被她的大度气得七窍生烟,剩下半盏茶也不喝了,悉数往地上一扬,放下茶盏后,起身大步离开。
厌殊的视线跟着他走,等人消失在拐角才移开,她看着地上的水渍有些郁闷:“真难搞。”
他真以为她乐意给他找啊,她没揍他都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要是他愿意把线索给她,她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她一点也不喜欢燕玲那个害人精,也不想同她住在一个地方。
厌殊自顾自生了一会闷气,又去朗月房中寻了阿盈。
小丫头面色比昨日好看不少,瞧着十分乖巧,头上的双髻一看就出自朗月之手,倒是与那日谢澜给她扎的有些相似。
应是同朗月待久了,她瞧着同朗月十分亲近。
"阿厌姐姐。"知晓厌殊的身份后,她在厌殊面前没往常那般自在了,在这深宅大院里,多了几分束缚。
厌殊怀疑是她那日斩人手臂吓着阿盈了,让她有点害怕,交代几句后便离开了。
有朗月在,她也放心。
就是不知等到要离开的那一日,阿盈会不会同她走。留在这也好,跟着她也没什么好的,腥风血雨少不了见血。
——
已是春深,院中的桃花开的正盛,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地椎在枝头,风过便扑扑簌簌地飘散,落了满地。
呼吸间满是桃花香。
厌殊倚在雕花的窗棂边,托着腮看了大半天,眸光在漫天飞舞的桃花中跳跃。
她的目光下移到空落落的枝干上,美则美,就是缺点东西。
有架秋千就好了。
她的指节无意识地轻敲着脸颊,几片花瓣被风裹挟着卷了过来,厌殊伸出手,花瓣轻盈地落在她手中。
厌殊还未想出法子让燕玲闹腾起来。
“娘子。”朗月伸手拿过一旁的披风替厌殊拢上,而后伸手替厌殊捻去头上的花瓣。
“夫人派人传话,今日的家宴请娘子和公子务必到场。”
厌殊应了一声。
她来谢府有段日子了,除却谢夫人为难她的那次,光顾着打架哪里认得出人。总之她还未同谢家其他人正式见过面,谢夫人不急她便也不急。
厌殊寻思上回打完架,谢夫人估计也不想再看见她。
但这燕玲一进门,谢夫人就按耐不住了,这算盘打的她在这都听见了,急着让燕玲把她踩下去,也好把谢澜拉回她掌控的范围。
燕玲心思狠毒,能是什么好人,厌殊不信谢夫人看不出来,她自个也是声名在外,旁人不敢议论不代表她没做过。
拿自己的亲儿子当驴使呢,厌殊冷哼。
她早晚替谢澜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