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丹青被问住,转身要将他甩开:“谁说我没有?”
“你别气我了。”绪东阳闻言一口咬住她的耳朵,然后将她的脸掰过来,分不清是亲还是咬,“我都快被你气死了,怎么去找别人?”
不知过了多久,谈丹青问了一句:“几点了?”
“快一点了吧。”
“怎么一眨眼就过了这么久。”谈丹青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绪东阳说:“我回去了。”
“都几点了。”谈丹青拽了拽他的衣摆,说:“就留着呗。难道还要我再把你送回去?”她想到什么,乐得直笑,“你把我送回家,然后我把你送回家。”
绪东阳点点头,也不矫情,将她从床上拉起来,说:“睡之前捂一下眼睛。”
“啊?不用了吧,好麻烦。”
“不然明天早上眼睛睁不开。”绪东阳坚持。
他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
冰凉的瓶身贴住她的眼皮,谈丹青被冻了一个激灵。她故意说:“眼睛肿,应该热敷还是冰敷啊。”
绪东阳还真拿手机搜了一会儿,说:“冰敷。”
谈丹青说:“那我偏要热敷呢?”
绪东阳这才明白她就是在跟他闹,于是张开手掌,将温热的的掌心覆盖在她的眼皮上。
她的眼皮刚刚被冰水敷过,突然又盖上温热的掌心,一冷一热,显得他的手心更加滚烫。
“明天跟我跟紧点吧。”她听到绪东阳突然这么说。
“嗯?”谈丹青好奇道:“怎么了呢?”
“我怕你被人当熊猫逮走了。”
“哈?”谈丹青说:“你的笑话也太冷了吧,冷死我了!”
这晚最后也不知是怎么睡下了。
开着空调,盖着空气被,喋喋不休讲着各种破事和八卦,仿佛要填满分离后留下的缝隙。
“呵,我这次回来,可风光了,周礼以前尽给我摆脸色,这次见到我,还请我吃饭,哗啦啦进来七八十个一米八的帅哥。”
“七八十?”
“好啦好啦,其实是十七八。”
“十七八?”
“好啦好啦,其实是七个……六个!诶,你到底听不听啊?还不许我夸张一点啊?”
绪东阳看着她又笑又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然后,”谈丹青兴致勃勃地说:“我当然一把就将他们全部推开,然后义正言辞地说——这是另外的价钱。”她把自己说得直乐,也听到绪东阳失笑声。
他在被褥下抓住了她的手,忽地问她:“既然这么高兴,为什么后来不画了呢?”
谈丹青的笑声小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她深吸了口气,说:“可能那段时间,被网暴的有点厉害吧。现在只要一提起笔,就觉得有人在我耳边骂我,有点害怕。”
“那不画给他们看呢?”
“什么意思?”谈丹青问。
“我有看过一些名人传记,许多画家艺术家性格很i,不愿意让别人看自己的画作,然后他们就会交一些笔友,将自己的作品只给最信任的笔友看。”绪东阳说:“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笔友吧。”
谈丹青从没想过这种办法,觉得有些新奇,但又不确定管不管用。
“好,我试试。”谈丹青打了个哈欠,困意席卷,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他们几乎聊了一整晚,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到了后半夜,谈丹青迷迷糊糊睡去,听到绪东阳那头动了动,她含糊哼了一声,感觉绪东阳摸了摸她的脸,说:“没事,睡吧。”她便闭着眼睛,凑过去讨好地贴了贴他的脸,说:“那你不许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