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安珏有些神往地笑了,“但我现在存的钱,不确定能不能读到毕业。我可以向你借一些吗?不会太多的。”
“随便借,我放高利贷的,嘿嘿。”
袭野回到包厢的时候,她俩又重新聊起了房子的事。
安珏专心听倪稚京逗趣,笑得薄肩不停颤动,耳朵上的钻石晃得耀眼。
可她再也没在他面前这样放松过。
果然,看到他走进来,她的笑意立刻收敛,又倒了杯冰水,小口小口地润喉。
倪稚京继续同安珏比划:“你知道老倪啊,手术成功后走大运,套牢的冷门股翻身了,居然让我去看澹怀坊的房子。独门独栋花园别墅,物业费一平就二十五,单这一项顶我基础月工资了。”
安珏原本听到“澹怀坊”如坐针毡,可听到最后:“什么,你工资这么高啊?”
倪稚京瞪她:“能不能别跑题?嗯,我刚说到哪?哦对,澹怀坊的独栋真要买吧,咱加点杠杆也能买。可一千多平的房子,我家就三口人,住四层楼?一人埋一层都得分尸。”
安珏想了想:“也是,四除以三除不尽,不好分呢。”
“我发现你这人真是油盐不进呐。”
袭野这才笑了一声。
倪稚京嗤道:“怎么,贵族看平民买房子斤斤计较,很好笑?”
袭野左手搭在桌面,缓慢一瞥:“我没这么觉得。”
可他不自觉展现出的上位者姿态,还是让倪稚京感到不快:“嘁,也不是高端地产就一定好。玉你知道不,澹怀坊那房子我看过,客厅啊影院啊大得离谱,结果卧室贼小,当然也不是说有多小,就是和别墅不成比例,贼古怪。”
她怎么也没想到,袭野会对这个问题有见解:“卧室小一点可以减少能量消耗,故宫里的卧室也不大。风水学,你不是跟倪主任学过?”
“我学的那叫象数义理,和风水堪舆不是一回事啦。”
“哦。”
安珏也乐了,忍不住去看袭野。
他另一只手搁在桌面下方,掌心合握,扣住了她的五指。
结节复查约在下午两点半,吃完饭,三人从电梯下到了玺湾车库。
倪稚京嫌这里停车费太贵,饭前就把车停在了市立医院,然后才和安珏打车过来。
所以这一趟自然是坐袭野的车。
袭野走在最前面,拐弯时却伸手扶了下安珏后腰。
看似寻常的动作,倪稚京却有非礼勿视之感——扶腰是男女亲密过后的潜意识行为,很多人都没意识到。
结果避开视线抬起头,却又看到熟悉的产权车位标识。
她回忆上头,嘴角抽搐。
安珏从车窗探出头:“怎么了稚京,上车呀?”
倪稚京假笑摆手:“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了。”
“你一个人铁定开溜,我得盯着你。”
“事实上我已经完全康复,不用复查了。嗯,脉息通达。”
安珏不傻,换她她也不好意思:“他只是把我们送到医院,检查就我陪你。不想逛街了么?”
与此同时,袭野的声音从主驾穿透过来:“康复就好,那我们先走了。”
作势就要关上车窗。
倪稚京立刻扒拉住窗框:“不就是结节吗,我现在还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