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出租车内,温曦平复着呼吸,扭头看向身侧面上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她道:“江即白,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的。”
她小嘴叭叭起来:“虽然乔哥将来不久会回国工作,可谁也不知道这个不久是猴年马月,我又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乔哥,所以眼下乔哥就在伦敦,在我知道的地方,我肯定想要跟他待久一点,即便不说话,看着他我都好幸福。”
“你不会理解我追星的想法,但我可以给你打个很好懂的比方。”
“好比乔哥是一个一吨重的金坨坨,而我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小乞丐,我虽然无法搬走这么大一坨金坨坨,但我每天从他这里路过,我脚底上都会沾一点金子的碎屑,这些碎屑能解决我最大的生存问题。碎屑是我的养分,我知道我无法拥有他,可是我知道他在我所知道的地方,我可以呼吸他存在地方的空气,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很大的能量补充,你懂了吗?”
“所以你可以想象到我就这么离开乔哥在的伦敦是有多么的痛苦和煎熬了吧,就相当于是你放弃了一份唾手可得的百亿合同,并且还是利润高达99。9%的合同。”
“温曦,再说话就下车自己走回去。”江即白阖眸说道。
“……喔。”
温曦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到了他,整个人冷地像冰山。
中午的时候是跟谭檀一起吃的饭。
江即白请客,算是答谢谭檀在温曦初到英国那天提供的帮助。
吃饭的地点定在了伦敦本地的米其林三星餐厅AlainDucasse,江即白跟温曦到的时候,谭檀还没到。
两人在餐位上等了十几分钟,谭檀才姗姗来迟,她来的时候戴着墨镜,坐下时也没摘,江即白问了一句:“怎么了?”
谭檀无奈道:“前几天办公室加班下班晚,开车到家停车时遇到一个流浪汉,跟他纠缠的时候磕到了车库墙上,脸有点破相了,我就这么戴着吃饭吧。”
她声音温柔,说起这种事来居然也没有丝毫后怕,淡如春风。
“你丈夫呢?”江即白抿着香槟问道。
谭檀淡笑了下,“他最近出差在外,这段时间家里就我一个人。”
“注意安全,尽量不要晚归。”江即白说。
“嗯。”谭檀说罢,问起江薄物,“你大哥还开着娱乐公司吗?”
“嗯。”江即白说。
温曦一边吃着黑松露龙虾意面,一边不解地看了眼江即白。
看样子谭檀跟江薄物认识,但她居然不知道江薄物出家了吗?江即白居然也不告诉谭檀大哥出家的事?
她没多嘴说出来,只把自己给谭檀买的礼物拿了出来,“谢谢这几天的帮忙,小小礼物,还请收下啦。”
礼物是在泰晤士河畔的BVLGARI高珠厅购买的一只SERPENTIVIPER手镯,谭檀没打开盒子,她只是想起初见温曦那天的穿搭和富家千金的气质,就知道她家境富裕,出手送礼绝不会低,她没要:“也没什么提供多少忙,温小姐太客气了。”
她把盒子推了回去。
温曦又给她推回去,认真道:“你帮我找回证件对我来说就是帮了我大忙,真的,礼物不贵,不要再拒绝我啦,不然我让江即白送到你家了。”
谭檀笑笑,没再推拒,“那我就收下了。”
温曦弯了弯眸。
吃过午餐,谭檀要回去上班,戴着墨镜走了。
温曦跟江即白回酒店的路上,她才忍不住问了江即白:“你为什么不跟谭檀提你大哥出家的事?”
“我哥出家因为她。”江即白淡声。
温曦惊讶地睁圆眼,消息有点劲爆了。
“她不知道我哥出家的事也好,免得她心里愧疚。”江即白道:“这也是我哥希望的。”
……
到了酒店,江即白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订票,温曦磨磨蹭蹭坐到江即白身边,她欲言又止,男人偏头看她一眼,“有话就说。”
“我明天暂时还不想回国。”温曦说。
江即白放下手机,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很低缓,“温曦,你还想在这里陪乔之年待几天?”
“不是——”温曦咬咬唇,“我不是想在伦敦呆,我有事想去巴黎一趟。”
这趟跑来英国,虽然是临时计划,但并没有打乱温曦的计划,真正打乱温曦计划的是她生病那几天,如果她不生病的话,她此刻跟江即白已经在国内了,届时她一个人从中国飞巴黎就不用详细告知江即白了,只用找个理由说自己要出去玩几天就好。
但现在因为生病她还在英国,如果再回国内,再从国内飞巴黎的话,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所以从伦敦这里直飞巴黎是温曦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