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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左右,邹家大门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雨还在下。
在正厅坐着等待的温曦听见有人声,她飞快从太师椅上起来,凑到正厅门口往外看。
为首的是身形瘦小但面容严肃的陈章玉,后面跟着邹嘉蕴,她腿脚石膏还没拆掉,邹嘉升和季如华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后面跟着季灵灵。
陈章玉进了正厅,也没看温曦,邹嘉蕴同她招呼了一声,季如华也对她笑笑,她一一礼貌点头微笑回复,等到季灵灵到了她身边,她一把抓住季灵灵,将季灵灵带去了正厅外的走廊上。
“你哥呢?”
一群人影里唯独没有江即白的影子。
走廊外是两颗芭蕉树,雨水落在上面,叶子被浸润的水绿,季灵灵面容古怪着靠近走廊外的那颗芭蕉树,她伸手点着芭蕉树叶,雨水还不停往上面落,溅湿了她一手背。
季灵灵咳了一声,眼神漂浮着,吞吞吐吐说:“我哥有他自己的事,等事情办完就回来了,表嫂你就在家安心等着吧。”
“他去办什么事了?”温曦走到季灵灵身边,小脸皱着,“你不是说他在这里跟我一样没有社交圈,他去办什么事情了?而且外面下着雨,他就不能等雨停了再去办事?”
“你也知道我哥,他高冷的要死,他要办什么事怎么可能跟我说,我不知道,表嫂。”季灵灵不直视温曦,便梗着脑袋去瞅那颗长势很好的芭蕉树。
“好吧。”温曦一想也是,江即白平日里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他怎么可能如实跟表妹汇报自己的行踪,她脸被走廊外的雨打到,她又往走廊里走了点,郁闷道:“你哥不喊我,灵灵你怎么也不喊我,按理来说,你的雅姨是我的婆婆,我应该去祭拜的。”
季灵灵又咳了一声,说:“那个,我忘记了嘛。”
“还有,你们的手机是都静音了嘛?给你哥打,没人接,给你打,也没人接,连妈的电话都没人接——”
“上山祭拜嘛,手机肯定都是放在车上的,听不见很正常,嫂子。”季灵灵说着,轻咳一声,“那个,嫂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去美术班画画呢,我先走了,你在这里玩,我今天就不陪你了。”
她说着,跟有鬼在后面追她似得,话音一落,就跑的飞快。
“诶,灵灵!你打把伞呀!”温曦一头雾水,见她跑的飞快也不带伞就钻进雨里,她不得不喊了一声,季灵灵跟没听见似得,没一会就消失在了前厅的石屏风后。
温曦觉得季灵灵怪怪的,但也没想到她哪里奇怪。
正厅里坐着陈章玉邹嘉蕴还有季灵灵的爸妈,温曦不想见到陈章玉,便拿了一把伞回了后院的小楼。
午饭的时候,邹嘉蕴让阿姨过来喊温曦去吃饭,温曦见江即白还没回来,发过去的微信也石沉大海,不太想吃便没去吃。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雨还在下,没收到江即白微信的温曦下了楼,敲响了在午睡的邹嘉蕴的房门。
她站在房门口,问邹嘉蕴,“妈,祭拜雅姨的事也算是结束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宁城?”
邹嘉蕴摘掉眼罩,说:“等阿故回来再说。今天晚上或者明早都行,你跟阿故商量一下。”
“那江即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温曦问道。
邹嘉蕴笑笑说,“我也不知道,曦曦,你也知道,阿故他不是什么都跟我说的。”
“喔。”
温曦又回了楼上。
下午三点的时候,雨越下越大,温曦趴在床上,看着自己给江即白发的好几条微信。
年糕糕:【江即白,你去干嘛啦?】
年糕糕:【下着雨,你记得带伞,不要淋雨呀。】
年糕糕:【江即白,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年糕糕:【江即白,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你在哪给我说一下叭,我想去找你玩。】
年糕糕:【江即白,你手机是没电了吗?】
年糕糕:【江即白,快回我消息!】
年糕糕:【江即白,我生气啦!!】
年糕糕:【江即白,我说着玩的,我没生气,你就告诉我你在哪好嘛。】
年糕糕:【江即白,回我消息。】
年糕糕:【江即白,快点!回我!消息!!】
温曦蹙着眉头,摆弄着手机,继续试着拨打江即白的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去,屏幕顶端进来一条消息,她原本灰扑扑的眼睛一瞬间亮了,她一下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