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赵瑞灵本来还有点担心穆长舟会不高兴。
毕竟她跟袁翁的关系,不算她阿娘的话,她阿兄和阿旻都算是袁翁的学生。
这带着新夫君往前夫君先生门上去,传出去也许会让人笑话穆长舟夫纲不振。
穆长舟倒浑不在意,只把玩着赵瑞灵柔软的小手,凑在她耳畔轻笑。
“若娘子心疼我,不若夜里抱我抱得紧一些如何?”
赵瑞灵小脸儿瞬间通红。
这两天夜里他跟不知累的老牛一样,在幔帐里逮着可怜的她,就吭哧吭哧耕耘个没完。
她
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胳膊腿儿软得别说用力了,就是还能好好吃饭走路,都得亏了王媪祖传的揉按技巧。
她担心今儿个会闹笑话,昨晚就只许他胡闹了一次,若不是到后来她气得要离家……离床出走,这人还不肯早歇息呢。
他要是还跟前几天晚上一样,她哪儿来的力气抱紧他!
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狠狠瞪穆长舟一眼。
“那国公还是早些回府吧,我这人铁石心肠,实在不会心疼人!”
穆长舟被逗笑了,轻巧又将人揽回怀里,咬上她的耳朵。
“没事儿,我就喜欢铁石心肠的小兔子,晚上你咬得再狠一些也无妨。”
赵瑞灵:“……你有完没完!”
她一开始还以为咬疼了这人,就能跟以前跟阿兄在一起的时候一般,知道她不耐烦了,阿兄会顾及她的情绪,赶紧结束。
但放在这人身上,活似她不是咬了他,而是给他喂了五石散,叫他更孟浪的没边儿,翻来覆去的叫她愈发煎熬。
穆长舟见自家娘子那张雪白的小脸儿已经快跟红翡媲美,心知这就是快炸毛了,赶忙收了自己太过贪婪的嘴脸,正经起来。
“娘子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都听娘子的。”大不了他只做不说,听归听,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幔帐里也是同样的道理。
正值壮年的男儿,在这种事情上就没有不贪的。
先前他娶了程氏后,很快就跟程氏产生了分歧,在那档子事儿上实在没得到多少快活。
而后他很快去了西北,程氏难产离世,他一为着尊重程邈在他危难时刻到底算是伸了援手,二为着程氏是替穆氏绵延子嗣才丢了命,三也是因为那时候狼覃军内部危机重重,干脆守了双倍的杖期。
两年后他很明显感觉出来后宅清净的好处,又听西北那些下属们议论后宅各种麻烦事儿太多,干脆就绝了再娶的心思,一直旷着。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个各方面都合自己心意的小娘子,穆长舟才将将体会到,为什么那些下属明知后宅麻烦,还总痛并快乐着往后宅里进人了。
念着自己很快就要离京,穆长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他此次离京最少也要半年功夫,该交的公粮总要都给娘子,免得娘子在圣都为他担忧嘛!
赵瑞灵丝毫没有察觉到夫君这份‘体贴’,到了袁府后,她也就顾不上穆长舟了。
穆长舟由袁翁和袁大郎负责招待,赵瑞灵带着于旻和袁夫人去了后宅。
当然,袁夫人刘氏是个很聪慧的女子,她只热情又不失分寸的关心了下赵瑞灵在醇国公府住的如何,就借口要操持午宴去了厨房。
刘氏一走,于旻立刻就上前抱住了赵瑞灵的腰,脑袋也扎进了她怀里,好一会儿不吭声。
其实自从于旻满了六岁后,听秀才巷那些秀才们总摇头晃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已经不太往赵瑞灵身边黏糊了。
就算来了圣都后,他也一直表现得很坚强,这会儿赵瑞灵感觉到衣裳渐渐温热,就知道这小家伙哭了。
她心里也微微发酸,“阿旻,我永远都是你阿嫂,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家人,这一点不会变。”
于旻还是不肯抬头,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道:“可同窗说,你不叫我参加你的大婚,是怕穆郎君不高兴。”
“阿嫂,我是拖油瓶,往后你在醇国公府,我在袁府,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呜……”
于旻实在是太难过了,没忍住哭腔,小身体在赵瑞灵怀里憋得直颤。
阿桥在一旁心疼的哟,恨不能把于旻揉在怀里喊心肝肉,抹着眼泪示意自家娘子好好安慰安慰受了大委屈的儿郎。
赵瑞灵却突然皱起眉,不走温情路子了,她实在走不来这条路。
她直接于旻捧起哭得眼泪汪汪的小脸儿,气得小脸儿快鼓成河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