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梦想成真,也可以是梦想破碎的开始。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支撑不下去的。”程颜的嗓音融进风声里,她拂掉黏在脸上的头发,回以他同样的话,“温岁昶,这是你给我的教训。”
她已经不想去追究那些事情。
爱不爱,恨不恨的,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她已经决定放弃这个人了。
话音落下,昏黄的灯光下,温岁昶站在原地,看了她很久很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不知想到什么,许久才
点了点头说:“好的。”
凌晨时分(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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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颜问他:“下周二,你有时间吗?可以领离婚证了。”
原来距离上一次在民政局见面,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温岁昶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好,我会空出时间。”
初春的晚上天气降了温,温岁昶走到小区门外,路灯的光笼罩着他,造成某种孤独的视感。
隔着好一段距离,杨钊就提前下车,为他打开车门。
回去的路上,温岁昶坐在轿车后排,风景刮窗而过,他忽而想起程颜说过的话。
她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支撑不下去的。
那爱又是什么呢?
不过是多巴胺分泌造成的错觉,是荷尔蒙驱使下的骗局,随时都可能会消失。
他想起青春期那一场骤来的暴雨,那五百多封信件,那个难熬的有着桔梗香气的雨天。
那个让他懂得爱的人早已消失,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有爱过他。
文字里雕刻的真心,原来那么廉价。
或许“爱”早已是被滥用的词汇。
许多人都对他说过“爱”,那么真诚的、坚定的,炽热的,可如果他没有这副皮囊,没有优越的家境,没有权利和金钱所堆积的光环呢?
爱,不过是被包装好的谎言,但却是她所追求的东西。
他们果然并不合适。
周二,他如约去了民政局。
两人间的气氛比上次更沉默,他们之间本就不需要多余的寒暄。
想来人和人的关系确实脆弱,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宣告了开始,也宣告了结束。
程颜今天和往常有些不同,穿着一身湖水蓝的长裙,她鲜少穿这么明媚的颜色,大片清透的蓝在身上铺开,映衬着那张素净的脸也变得生动明媚。
走出民政局,他正要上车离开,忽然瞥见程颜在树荫下举起离婚证,用手机对准焦点拍下一张照片。
很匪夷所思的举动。
恍惚间,他仿佛觉得他们是来登记结婚的。
他努力回忆程颜结婚时的样子,但记忆太过模糊,他无法提取出任何相关的讯息,那一年是他事业起步最关键的时期,那段时间,他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对其他事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