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梁洗砚骂骂咧咧,实在是难受得快要到头,他骂一句,求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呜呜咽咽地发出细碎的声音。
仿佛几万年那么漫长,宇宙星河变幻一轮过后,他终于听见商老师大发慈悲地说:“好了。”
白光闪过,梁洗砚翻了个白眼,他像只小兔子似的瑟瑟缩缩,鼻尖轻颤。
他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腹肌沟壑间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四宝。”商哲栋额头有薄汗,抵着他的额头,低喘着说,“叫哥哥。”
“滚。”梁洗砚咬牙。
“我比你大半年。”商哲栋温柔地吻他的单眼皮,“乖一点,叫哥哥。”
“格格还差不多。”梁洗砚靠在他怀里,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凶巴巴锤他一拳,“警告您甭得寸进尺啊!”
商哲栋也不怪他,视若珍宝一般地把他搂在怀里,许久后低声说:“我的生日愿望就这么实现了,二妞妞说得对,真的很灵。”
“谢谢你四宝,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年生日。”他说。
梁洗砚枕在商哲栋肩上,汗湿在额角,半闭着眼睛,快要睡着前,模糊又胡乱地喊了声:“哥哥。”
第69章第六十九折好喜欢你喜欢你四宝,好……
梁洗砚连自己怎么到沙发上躺下的都不太记得,他累极了似的窝在里头,闭着眼听见商哲栋打开客厅的灯,然后去厕所洗了热毛巾来,温柔地替他擦了擦脸、下巴和脖子,还有被弄脏的肚子。
梁洗砚皱了下眉,躲着他的手:“擦脸干嘛,又没射脸上。”
商哲栋没管他,握住他的下巴轻轻掰回来,擦了好一阵。
梁洗砚挣扎了一下又乖了,呼吸均匀地随他摆布。
沙发附近一片狼藉,衣服四处散乱,商哲栋也没心思收拾,只穿了裤子,把束胸带缠好收起,再把桌上根本没来得及吃的蛋糕收起来,放进冰箱里。
然后又回东厢房把他的被子抱了出来,将同样没穿上衣的梁洗砚舒舒服服地裹进去,像给他搭了个兔子窝,看着梁洗砚埋头蹭了蹭,温暖满足地哼了声。
商哲栋弯腰,在他鼻尖一吻。
梁洗砚睁开眼,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金汛淼和二妞妞送你的生日礼物都在八仙桌上放着,你去看吧,然后我给你的,嗯,在书架上,一个绿色的锦盒,你自个儿拿。”
“那我先看你送的。”商哲栋说。
“我那边书架,最上层。”梁洗砚说。
商哲栋照着他的指示,绕过茶桌走到书架前,自从他搬来以后,他和梁洗砚就一人一半分了一面墙的书架,他放书拿书一直以来都有条理,不会乱动梁洗砚那侧,这是第一回在这边找东西。
书架最上层,摆得都是些杂七杂八大小不一的书籍本子,梁洗砚说的绿色锦盒就摆在最靠外侧的地方,商哲栋想拿下来,却发现有一本像是票据收纳册的、没有封面的黑色本子没有放好,他抽出来一下,伸手整理出一个空隙,又把收纳册好好的塞回去了。
“是什么?”商哲栋拿着绿色盒子回来。
“打开看不就知道了。”梁洗砚侧着身,有气无力凶他,“问问问,就知道问。”
商哲栋笑了笑,也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盒盖。
锦盒柔软的红绒之间,静静地躺着一方青玉的印章。
商哲栋拿出来,印章底部用小篆刻着他的名字,雕刻的技艺了得,笔画曲折有力,繁复工整,入刻三分,笔刀利索。
“好久没玩儿篆刻了,都有点生疏了。”梁洗砚慢声说,“上周你上班的时候在家刻了一星期才满意,应该还拿得出手,料子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料子,潘家园淘的一块儿,但我看颜色挺好,喜欢吗?”
名章握入掌心,商哲栋喉结滚了滚,说:“特别喜欢。”
梁洗砚懒懒地笑起来,说:“喜欢就成。”
商哲栋宝贝得跟传国玉玺似的,把名章收回锦盒里,又起身收进他上班的包里,说:“我明天带着去上班。”
“带它干嘛啊?”梁洗砚问。
商哲栋放好盒子,关了灯,摸回沙发上亲他。
“以后我在单位文件签名全都用它。”商哲栋说。
梁洗砚往沙发里面挪了挪,给商哲栋留出狭窄的地方侧身躺下,笑了笑:“像话么,‘北京人’领导得给你一顿呲儿。”
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梁洗砚现在的脑袋已经不是生锈艰涩的齿轮,而像是被人塞满了粉红泡沫,不断膨胀上升,占满他所有思考的空间。
他昏昏沉沉地被商哲栋抱在怀里,裹在他满是香味的被子里,眼皮越来越沉,都忘了说一句,他俩何必放着东西厢房两个屋不睡,非得挤一张将将一米多宽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