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谢谢您嘞。”梁洗砚呼出一口气,“还好你手比较凉,碰一下好多了。”
他说着一顿,又去看商哲栋:“你怎么脸比刚才还红?”
商哲栋疲倦地叹了口气,往他怀里埋得更深,“让我静一会儿。”
“好吧。”梁洗砚人畜无害地眨眼,“一会儿去疗养院找护士给你量个血压吧,你看起来跟我爷高血压犯了差不多。”
商哲栋沉默了一会儿:“我现在血压可能是真高了。”
梁洗砚:
又过了三站,商哲栋终于缓缓从他肩上起身,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了,只不过那双清冷的眼睛此时有些许凌乱和破碎,看起来像是刚打了一仗回来。
“好点了?”梁洗砚问,“我们也快到站了,接下来换乘五号线往北边坐,人就没那么多了。”
“嗯。”商哲栋轻轻叹息。
“话说回来,我刚才想起个事儿,想问你来着。”梁洗砚看着他。
“你问。”商哲栋低头整理自己的裤子。
“你怎么对军区探视的规则那么熟悉啊。”梁洗砚问得漫不经心,“昨儿你在那舌战群儒质问骗子的时候连我都给唬住了,感觉你好像亲自去过一样,难不成你——”
商老师刚刚平息的心跳再一次卷土重来,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他抬眼,对上梁洗砚审视的视线。
他很早就说过,梁洗砚是一副天生聪明的长相,那双单眼皮下,眼珠一转,就是一个精明的主意,机灵得好似什么都能看透。
所以,即使知道梁洗砚在感情上的迟钝,在这一刻,商哲栋也觉得他应该是猜到了真相,毕竟在正屋写工作报告的那天,梁洗砚接到的电话里,他的战友也亲口告诉他曾经有人冒着风雪也要见他。
梁洗砚只要敢大胆多往前想一步,只要敢相信真的有人会千里迢迢为他而去,很轻易就能得到真相。
商哲栋的心情很难形容,他期待梁洗砚自己发现,又忐忑被发现之后,后面该如何解释收场,才能表白自己的心路历程。
他胡思乱想着。
梁洗砚说:“你难道来找我的路上就提前查了规章制度还背下来了呀。”
“”
他依然没有多想那一步。
梁洗砚一拍他手臂:“可以啊商老师,神机妙算小能手呀,连怎么套话都准备好了,要不说您是北大毕业的呢,脑袋是好用,以后诸葛亮人称小商哲栋了得。”
“”
可怜又可恨的一只小兔子。
商哲栋很久没给他反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梁洗砚,目光中神色复杂。
还有点愤愤?
梁洗砚反正是没看懂什么意思,他刚才不是夸人呢么。
“梁四宝。”商哲栋突然叫他,“你真的是——”
他没再说下去,梁洗砚只觉得商哲栋的手臂忽然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侧过脸低下头,像昨天一样,狠狠咬下去,连位置都是同一个。
“唉!”梁洗砚惊得下意识出声。
商哲栋被他藏在身后,谁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在干什么。
地铁上,旁边的人惊讶看过来,梁洗砚不好暴露,忍着疼,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艰难说:“没事儿,被踩了一脚。”
直到那片皮肤上再次晕出一片鲜艳的红,商哲栋收了牙,两片唇在上头飞速吻过,然后面无表情从他身上抬起头,转身下车。
第34章第三十四折回家吃饭忘了问你了,晚……
“爷——爷——”梁洗砚一进门就扑到梁老爷子的床边,“您老能不能管管商哲栋啊!您看他给我咬的,都见血了都!”
商哲栋在他身后轻轻关上房门,颔首问好:“爷爷早上好。”
梁实满坐在床上,正戴老花镜研究字帖,看见他们俩一前一后走进来,立马乐得合不拢嘴。
“小哲来了,快坐。”梁老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