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哲栋卸了妆从后台出来时,牛馨月照样问他要不要带一束花走。
所有花束里,只有一捧浅棕色包装的桂花最特别,秋天折枝送桂,他很喜欢这个意境,所以果断留了这一束,其余的还是让姑娘们分了。
只是他想了想,夜晚抱着一束花回去,很难跟梁洗砚解释清楚,所以就让牛馨月帮他放在前台,他第二天午休时来取。
做完这些,商哲栋走出牡丹楼,在夜晚的长安街上打车回家。
打车时,他还在想,或许能不能碰上梁洗砚,他下午给梁洗砚发了条消息,问他晚饭怎么吃,在家干嘛,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回。
他有点担心,也很在意,怕梁洗砚在外面浪,浪到什么艳遇回来。
商老师轻轻叹息,收回他的胡思乱想,没忘记他现在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梁洗砚显然把他当直男,更不可能拿他做恋爱发展对象来考虑。
他清楚梁洗砚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如果喜欢他,那绝对会直言不讳的表达;但是到现在为止,梁洗砚依然没有开窍,对他的暗示视若无睹,那答案也只能是否定。
梁洗砚的原话:你不是我的菜。
他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从来不照他。
一天落幕,晚风萧索,风吹过商哲栋的发丝,他望着长安街一辆辆车,感到一阵酸涩的失落和挫败,只是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消散了。
失落归失落,只是失落完了就完了,商哲栋很清楚他依然不会放弃。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彭简书没什么区别,他们一样阴湿自私,对梁洗砚都有各自的执着,只不过彭简书的欲望庸俗直白的写在明面上,而商哲栋只是用一身温润斯文的气质,很好的将他的阴暗心思掩盖起来而已。
甚至,商老师自省过后,发现他其实比彭简书还要更胜一筹。
他比彭简书要疯,疯得多。
疯到一见钟情以后,素昧平生就驱车千里想去军营表白;疯到回北京以后第一件事就跑去人家爷爷面前,求梁爷爷能够允许他来到梁洗砚身边;疯到早已经下定决心,不管要用多少年,都还是想得到这个人。
戏曲是个磨人的功夫,台上一分钟,背后是台下的十年功,他有那份毅力能磨炼出来一个名角儿迟秋蕊,也就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毅力能追到一个梁洗砚。
第39章第三十九折变情敌了商哲栋,他很有……
梁洗砚当天晚上果然没在牡丹楼外面再碰上商哲栋,他送完老屈,自己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商哲栋的东厢房还没亮灯。
他还没回来。
能耐啊,都快夜不归宿了商哲栋,等下次就找爷爷告状去!
往常看完迟秋蕊回来,梁洗砚肯定是欢天喜地一路哼着小曲儿跑去洗澡洗漱,兴奋到半夜都不睡。
但今天他哼了两声,觉得哼得不好听,就闭上嘴了,洗澡洗漱完,回屋关灯睡觉。
大概十二点前后,他听见商哲栋推开院门的声音,甚至还知道商哲栋在他房间的门前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睡没睡。
放在以前,梁洗砚可能会出去跟他喝杯茶说两句话再回屋,但今天,不想了。
小梁爷在床上翻了身,闭眼,又翻回来,还是决定睡觉。
啧,也不知道商哲栋跟他那喜欢的戏曲演员进行到哪一步了?
先声明,纯好奇啊,纯好奇。
他再次闭上眼,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到商哲栋关上东厢房的声音。
梁洗砚望着窗外澄白的月色,脑袋里渐渐凝出来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想法。
可怕到他几乎一晚上都没睡。
翌日清晨,老屈从床上起来,听着儿媳妇给孙子煎鸡蛋做早饭的锅铲声响,准备换衣服送孙子去上学时,注意到有几条微信,夜里三点发的。
就在他以为是哪个老同事给他转发的美国白宫不为人知的阴谋时,他发现居然是梁洗砚发来的,消息语气之强烈,内容之硕大,他甚至不需要戴老花镜都能看清。
【小梁爷】:老屈我发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小梁爷】:我室友,就商哲栋,他很有可能也喜欢迟秋蕊
【小梁爷】:而且他们俩很可能已经成了!!!啊啊啊!!!
老屈抬头看了一眼系着红领巾吃煎蛋正香的孙子,才确定他确实睡醒了。
下午两点,老屈和梁洗砚约在老屈家附近的公园见面。
老屈刚走进去,就看见魂不守舍坐在长椅上的梁洗砚,看得出来受到的打击确实不小,以前仙人掌刺儿似的寸头这会儿也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