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卧槽,大意了,忘了商哲栋是个矜贵深沉的大美人儿了,他就站在那儿就是一种勾引,更别提现在还是进化版——
脱了裤子站在那儿。
效果堪比郭德纲说的脱裤子唱昆曲,大俗也大雅,搞得梁洗砚脑袋跟个浆糊饼似的,想看又不敢看。
“四宝。”商哲栋不明显地偏了偏头,“你耳朵红了。”
梁洗砚强撑着一张臭脸:“我一会儿就去把耳朵割了给您炒盘菜,甭废话,给我看腿!”
商哲栋很乖巧地坐回床上,衬衫夹随着他的动作,勒得更紧了。
梁洗砚现在倒是没心思欣赏了,他蹲在商哲栋两腿之间,一伸手,握住他的脚踝,凑近看他的膝盖。
原本白得能发光的皮肤上,青紫一片。
“跪来着?”梁洗砚低头检查,“你们家有点意思,惩罚的手段还挺古风。”
“……”
商哲栋想把脚踝收回来,却被捏得更紧。
“我猜猜啊,是不是你爸因为昨天你帮我说话的事儿训你来着。”梁洗砚撇嘴叹气,“跟我说实话商哲栋,我猜的是不是八九不离十。”
过了会儿,商哲栋轻声说:“嗯,但就跪了一会儿。”
“多久?”梁洗砚换他另一条腿看。
“两个小时。”商哲栋说。
梁洗砚惊讶抬起头来,挑眉看着他:“你就老老实实跪了两个小时?”
“对。”商哲栋垂眸。
“卧槽太老实了。”梁洗砚恨铁不成钢地扭一下头,“要是换我,他说完要我跪,小爷转头就溜了,就算真要跪,跪两分钟意思意思,剩下的时间直接躺下睡觉,俩小时在梦里打扑克欢乐豆都万万千了,怎么不比跪着强,你二不二啊就这么听话。”
“”
“我那有云南白药,我去给你拿,坐着不许动。”梁洗砚站起身,从高处看着商哲栋,突然想起来昨天自己被威胁的话,报复性还回去。
“敢动一个试试!”他的单眼皮挑起。
“我想——”商哲栋文文弱弱开口。
“你不想。”梁洗砚冷着脸。
“把上衣换了。”商哲栋深深呼了一口气,“衬衫勒得难受。”
“……换。”梁洗砚听见“勒”这个动词,打了个激灵,赶紧转身去拿药了。
他身后,敞开一半的东厢房里,商哲栋解开自己的衬衫,从肩褪下一半,单手解开束胸带收好后,才放松呼出一口气。
梁洗砚拿着云南白药回来的时候,商哲栋已经换上他的家居服,摘了眼镜,安静乖巧地坐在床边等他。
没敢看他摘了眼镜的眼睛,梁洗砚摇了摇罐子,拔下盖子,说:“你住我这儿就这点好,跌打损伤的药一大堆。”
“你总是受伤吗?”商哲栋看着他再次蹲跪在自己腿边。
“对,小时候是淘气,上房揭瓦常有,爷爷给备着的。”梁洗砚说得很轻松,“后来长大点是老挨梁季诚揍,三天两头被追着打,自己就会买药。”
“不过再长大点呢——”梁洗砚按下喷雾头,眼尾轻挑,“梁季诚就打不过我了,那些药就留着打球什么的受伤用。”
冰凉的喷雾带着苦涩的气味,蔓延在空气里。
闷沉的小院,秋雨终于落下来了几滴,天阴得很快,东厢房里没开灯,梁洗砚专注上药,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屋里已经暗成这样,商哲栋坐得高,他仰起脸来都没看清他的脸色。
“下雨了,一会儿看看点什么外卖。”梁洗砚说,“咱家附近有家煲仔饭还不错,就是油了点,你挑挑看。”
稍凉的指尖在暗中轻轻抚上他的眼尾。
那薄薄的,看着就凶的,斜挑飞扬的,单眼皮眼尾。
梁洗砚抬起眼,从商哲栋的手掌之间,闻见他指尖又是一股脂粉香。
“四宝。”商哲栋撑着胳膊,长睫微垂,没了眼镜的眼睛温柔美艳,眼中神色难得怔然迟慢,“腿疼。”
梁洗砚想甩开他手的念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