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各花入各眼吧。”梁洗砚接着说,“我这人就属于,喜欢我的特喜欢,讨厌我的特讨厌,随便,爱怎么着怎么着,喜欢我的我不多块儿肉,讨厌我的我也不少块儿肉,这辈子我活我自个儿的,对得起良心就成。”
商哲栋又给他拿了一串,淡淡说:“我是前者。”
“谁问你了。”梁洗砚耳朵动了动,凶巴巴说,“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一天到晚跟我说话跟gay似的,您把这些话拿去跟您喜欢的那位说,早特么成了八百年了。”
这话说完,商哲栋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喝了一口玉米汁。
“你和屈老先生怎么认识的?”商哲栋问他。
“公园认识的。”梁洗砚咽下肉才说,“那阵儿刚毕业没几年,闲得没事儿,我在公园晃悠,跟他下了一盘象棋,把他打服了,就成朋友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梁洗砚抹了一把嘴,“我那会儿是真闲啊,整天没事儿,还跟老屈去过老年活动中心打麻将,在公园里还陪大妈们跳舞呢,你敢信?”
可能是他形容的这画面实在是有点滑稽,身边的商哲栋咳了一声。
“没找个工作吗?”商哲栋问。
“没有,一开始,爷爷希望我在梁季诚的公司干,我就去了,后来——”梁洗砚话说一半,眸子一凛,没再说下去。
“后来?”商哲栋看着他。
“后来不想干就辞了。”梁洗砚垂着眼吃肉,答得含糊,“反正梁季诚有钱,养得起我,上什么班儿。”
商哲栋很聪明地没再追问。
“你怎么还挑着吃?”梁洗砚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发现他正在挑出稍微带肥的羊肉,只留下瘦肉块。
商哲栋愣了下:“我不吃肥的。”
“你”梁洗砚有一种想骂他又不知道从何骂起的感觉,“商哲栋你会不会吃啊,羊肉串你不吃肥的,那还不如不吃,你这张嘴这辈子跟着你算是亏大发了,一口好的也吃不上。”
“”
梁洗砚把盘子推过去:“不吃给我,见不得你浪费。”
商哲栋垂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他的盘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用过的筷子。
“又磨叽什么呢?”梁洗砚等了半天发现他没动。
商哲栋这才把他挑出来的肥羊肉夹过去了。
夜宵吃到最后,酒肉尽欢,梁洗砚数了数啤酒瓶子,他居然喝了三支。
秋夏之交,冰啤酒,烤羊肉。
梁洗砚有时候就觉得,幸福真的特简单,生活也真的特容易满足。
打着饱嗝跟商哲栋往车边走,梁洗砚从裤兜掏出车钥匙,扔给他。
“我突然发现你住过来确实有一个好处。”梁洗砚说。
“什么好处?”商哲栋按下开锁键。
“你能开车啊。”梁洗砚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我以前都是自己来,自己吃的话喝不了啤酒,不爽。”
商哲栋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弯腰坐进来。
“以后想吃夜宵都和我一起吧。”他拉过安全带,嗓音温沉,“我给你开车。”
梁洗砚伸手拉自己这边的安全带时,在耳朵上狠狠揉了一把。
车子行驶上路,梁洗砚没骨头似的陷在椅子里,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他朝着窗外指了指,跟商哲栋说:“商老师,路边有一蜗牛,看见没?”
商哲栋只敢瞥一秒,又迅速去看前方的路。
“怎么了?”他问。
梁洗砚说:“咱们争取下个路口超了它!”
“”
有科学研究,人的大脑在唱歌、开车、跳舞以及弹奏乐器这些方面,触发的功能区是同一个,按道理来说,应该会同时擅长。
商哲栋自认他在节奏和唱腔这方面不差,甚至不自谦的说,他可以做到顶级都不为过。
可唯独开车这件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