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这一次,仍然是姚盈初的消息打断了她的话后,姜稚月只允许自己心里小小的酸楚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她细眉轻轻凝了凝,严肃道:
“银环蛇毒性剧烈,不若让韩云跟着一道去瞧瞧。”
她还未说完,宋砚辞的目光骤然朝她投了过来,黝黑的瞳眸中神色复杂:
“你……”
他嘴唇翕动,半晌后眉头一皱,移开了视線:
“罢了,常乐,你去医馆请大夫,我随后就到。”
想了想,他又道:
“……先去知会四殿下,就说公主在花园崴了腳,让他来接人。”
宋知淩来接姜稚月的时候,宋砚辞剛跟着常乐来到宋府门口的耳房。
姚盈初正站在窗边,往一个白瓷冰纹花瓶里插入一捧天竺葵,听见声音回过头来。
宋砚辞眉头深皱,语气冷淡:
“不是说近段时日不再见面么?你又来做什么?”
姚盈初用手沾了些水淋到天竺葵上,笑道:
“实在是有个好消息,忍不住想来同殿下分享。”
宋砚辞转动轮椅的动作一顿,掀眸看她:
“鄞王反了?”
“嗯。”
姚盈初忍不住笑,点头道:
“如殿下所料,鄞王得到我们的消息后,果真反了,在大皇子出京途中动了手,如今大皇子人深陷昏迷,我们的探子说……怕是不成了。”
宋砚辞闻言未发一声,来到窗边,摘下一朵天竺葵在手中捻了几下,语气沉冷:
“不能掉以轻心,继续让人盯着大皇子。”
“殿下是怕大皇子是将计就计?!”
“未尝没有可能。”
他看了姚盈初一眼:
“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事,下次这种事情直接让褚屹传信给我,雪竹苑你以后少来,也不要用这种借口让常乐找我。”
“可我确实是进山采摘血竭时,被银环蛇咬伤了……不过我自己处理过了而已。”
见宋砚辞不说话,姚盈初脱口而出:
“是因为昭华公主么?”
剛提起那四个字,宋砚辞就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朝她瞟了一眼,眼底未着一丝情绪。
姚盈初心底猛地一跳。
其实她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
本以为宋砚辞即便不回答,也仍会向之前那般警告她。
然而他这次却像是听都没听见她问的这句话一般,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分给她,便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
太子的马车在府门口停了许久。
宋砚辞方才刚出来时候就发现了。
他出了耳房方向一转,便朝府门口那辆马车行去。
太子身边的李福安见他来,躬身笑着迎上来,道:
“宋三皇子贵人忙,我们殿下等您许久。”
宋砚辞对他笑着颔首,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