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诗吟松口气:“你出差回来啦?怎么不开灯啊。我还以为你屋里进贼了。”
“没有。”春好头又落下去,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黄诗吟把包放下,再过来给她把灯打开。
春好一霎眯眼,灯光让她眼眶发酸,差点分泌出泪来。
“怎么啦?”黄诗吟扑过来,也横着躺到她边上,像两人还在高中时那样,“上海不开心吗?熏鱼好不好吃?”
“好吃……”
春好喃喃。
其实还没吃到,饭局一开始她就走错座位,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哪里还有胃口;后面又听他们聊起秦在水的婚姻,她更是味同嚼蜡,吃什么东西都全靠本能咽进肚子里。
“是不是太累了?”黄诗吟觉得她心情好像很差,她翻身,托腮趴在她肩膀边,“我也累死了。一天天伺候明星,我算是看清了,一些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真没几个正常人。作品是没有的,脸色是要甩的。”
春好弯弯嘴角,想配合地笑一下,又笑不出来。
“哦对,我还知道了一个大瓜。”黄诗吟紧张看着她,“听说,辜小玥在国外生小孩了,好好你……”
黄诗吟知道她喜欢秦在水,喜欢很多年了。在两人成为朋友前,她就已经每天风雨无阻去收发室看有没有秦在水的信件。
她甚至都觉得这不是喜欢,而是年深月久的爱。
如果对方没有结婚,一切还有可能。
黄诗吟也见过秦在水几面,见过他和好好对望的样子。怎么说呢,他们对视的时候,两个人像进入了一个单独的世界。
那些目光并不纯粹,也夹杂太多感情,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
但她能肯定,好好在那个资助人心里,是个极其重要的存在,且无人可比。
但她不能把自己这些分析告诉她,毕竟人家结婚了。
房间安静下来,周围的声音也就清晰可闻,楼下散步的大爷,楼上跑来跑去的小孩,窗外的鸟叫、树叶沙沙响……
诗吟和她躺在一起,不知怎的,她想到许驰,想到那个清爽仗义又有点嘴贱的少年。
可惜很多时光,都已留在了岁月的长河里,人与人之间,分别容易,见一面可真难。相处过几年又怎样,一辈子还不是说分开,就分开了。
她是,春好也是。
诗吟深吸口气:“好好,要不你就别喜欢他了吧。他现在是真有家室、有小孩的人。你们已经不可能了。”
春好鼻子一酸:“嗯,我知道……”
她嘴唇颤抖,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春好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决定改变这种状态。
她再喜欢,也不能喜欢上一个有婚姻的人。
他资助自己这么久,先不说感恩这些,仅仅是礼义廉耻,她要懂。
但她喜欢他太久了。
喜欢一个人就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她无法立刻停止喜欢秦在水,但可以一点一点来。
可刚收拾完毕,边啃吐司边去地铁站,好不容易挤上车厢,被人群压到墙壁上时。
她收到了秦在水的消息。
秦在水:【回北京了?】
春好睫毛动了动,上划退出微信,她塞上耳机开始听英语。
一直到晚上下班,她再次挤上地铁。
秦在水的消息再次进来:【出差结束了?】
春好看见这类似的问句,不知为何,觉得难堪又难受,难受后她又生气。
可他什么都没做错,她气他干什么呢?又不是他强迫自己喜欢的他。她只能气自己。
她还是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