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这只雄虫的每一次触碰,每一句言语,都让喀戎感受到一种从始至终的平等,即便他依旧习惯性地称呼奥菲为“雄主”。
奥菲的精神状态或许并非普世意义上的正常,但他的爱平等又健康。
喀戎恍惚了一下,雄虫对他来说似乎太过完美了,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奥菲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他不喜欢。他的雌君应该骄傲,热烈,被小心翼翼地珍藏。
喀戎换上家居拖鞋,走过去,俯下身,在奥菲的额头上珍视地落下了一个吻。
奥菲突然兴致盎然起来,他一把拽着雌虫来到主卧,划拉了一下满床的小玩具:“雌君,我觉得这些你一定会喜欢。”
看清床上的场景,喀戎的眼睛倏然睁大。
雄虫拆了一副手套,研究了一下,戴在手上。
这幅造型奇特的手套戴在手上,活像章鱼的触手,长长的,触手上的吸盘不停地吸吸合合。
奥菲好奇地蜷缩再伸展手指,触肢也随之做出相应的弯曲与延展。
喀戎深深吸了口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但奥菲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
看着雄虫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雌虫认命地叹了口气,奥菲大概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无法拒绝的虫。
他放松身体,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纵容的笑意,任由奥菲将他拉回床边,甚至还把骨翼伸出来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雄虫一如既往地温柔,雌虫闭着眼,绷紧又放松。
奥菲也很喜欢清醒着看着这样的喀戎,雌虫眼神涣散,极少极少地还会低低地啜泣一声,声音沙哑低沉,钩子一样,好像在抱怨自己正在拉扯着他的灵魂。
多好啊,就好像他的手真的伸进了他的灵魂里一样。
雌虫偶尔难耐地偏过头,却会在雄虫凑过来亲吻他的时候顺从的张口。
雌虫明明自己都快神智不清了,还会紧紧抓着他的手。
就好像他是他唯一的锚点……嗯,没错,他就是。
喀戎缓了好久,直到奥菲从背后将他密不透风地环住。
雄虫就好像有皮肤饥渴症一样,无时无刻想与他黏在一起。
奥菲尤其钟爱这种大面积的肢体接触,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最充分地宣示着自己的占有与守护。
喀戎无法否认,奥菲是浓烈的。他充斥着他的生活,渗透他的一切。他是他的雄主,是他甘愿一生守护的虫。
他愿意,并且享受着向他臣服,被他占有,被他掌控。
可是,被守护?一只雄虫,想要守护一只雌虫?
明明他是那么脆弱。
思绪无意间回溯到狂欢节那日雄虫的话语,喀戎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恍惚。……这只雄虫,是真实存在的吗?
回想着遇到奥菲之后发生的一切,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这一切是不是都只是一场美梦,真实的他早就死在上一世被背叛的战场里了。
无边的恐惧让他身体难以抑制地轻颤起来,雄虫收紧了手臂,小心翼翼地绕过雌虫已经隆起的小腹,将他翻转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你怎么了?”
喀戎凝视着面前那张精致的不真切的脸,忽然开口:“雄主,我们不要虫蛋了吧。”
喀戎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
他明明知道雄虫不愿意自己把心分给其他的虫,不愿意有一颗虫蛋介入他们之间,却还是不顾雄虫的感受,只因为自己想要,就执意留下了这颗蛋。
奥菲愣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几乎刷到了对方的眼皮,他轻声问:“你不是很想要一颗蛋吗?”
他见过很多次,雌虫总是会不自觉地轻抚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带着那样令他心动的漂亮弧度,好像整只虫都在发光,
喀戎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奥菲:“也许……我也和您一样,不想把我的心,再分给任何一只别的虫。”
第60章‘重生’沈池,28岁,生于…………
听到雌虫的话,奥菲瞬间展开了联想。
自从得知喀戎怀蛋后,他就查阅了大量关于如何让虫蛋离开雌虫身体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