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被叫停,叶蓁蓁立马回身,“云先生这是答应了?”
云观雪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哪里不知道她这是故意做局?只是收徒这事情他心里本就动了心思,是以也不再装相。
他清咳一声,“既然是拜师,总该有些礼数。”
叶蓁蓁一点就通,过去给人捶了捶肩膀,笑得很甜,“得了,师傅,我这就去办束脩礼。”
等人蹦蹦跳跳的离开,云观雪才露出一个笑来。
箬兰当年的事情他一直后悔,可悔的却不是教她医术这事情,而是后悔没能好好的教她自强,收下叶蓁蓁,一面是觉得她与箬兰相像,另一面也是被她的想法打动。
他回忆起来昨夜找过杜云若的事情。
叶蓁蓁每日守在他那里,也就夜里有功夫登门,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叶蓁蓁登门的时候,他便不出去,平素少不得是要去外头借酒消愁的。
可那几日,他虽然没有搭理叶蓁蓁,可却也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不曾出过门。
是以这一ye等人一走,他就偷偷摸摸地出了门,往杜云若的住处去了。
在大门口顿了许久,他看着一派寂寥的院子,沉默了许久。
当年的事情,不止他一人走不出来,里头那个的苦楚未必比他少。
他复又叹了一口气,心里的郁堵顺着这口气好似排出了体外,整个人突然轻盈了起来。
该走出来了……
他垂眸想着,终于上门敲响了那扇封锁着的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黑沉的夜色被一盏青灯照亮,杜云若看清来人的脸,一时顿住了。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让我进去?”云观雪看他一副傻愣愣的模样就没了好颜色,急赤白脸的斥他一顿。
杜云若这才回神,把进去的路让出来。
凉亭处,石桌上,摆上了一盏清酒,两只瓷盏,二人静默对坐,半晌没有话。
清白的月色洒下来,月下旬的月色缺了一半,却带着不曾消减的华光照亮了这一小片地方。
云观雪收回望月的眼神,转而看向对面沉默着一杯又一杯灌酒的杜云若。
“别喝了。”看不过眼,他终于劈手夺下了他手中的杯盏。
杜云若双眼喝的迷离,他眨了眨眼睛,看清了对面朦胧的身影,嘴角咧出来一抹苦笑。
他酒量不好,总是喝不上几杯就要醉,箬兰却不一样,她的酒量要好很多。
许是想到了旧人,他没有去要回酒杯,抱着那盏清酒醉眼朦胧的,嘴里嘟囔着:“箬兰,箬兰……”
云观雪也不好受,自己的女儿,他的心疼只多不少,如今却也当起说客来了。
“少喝点吧,酒量差成这样,还学别人借酒消愁呢?”
说完他眼角一酸,只觉得颇有些讽刺,从前都是杜云若劝他少喝些,如今倒是掉了个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