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这个人捧在神龛里珍惜着。
姜嘉茉颤着眼睫,难过地小声质问:“……说什么舍不得的话。”
“裴京聿,这一点点冷水落在我头顶上,你都舍不得。”
她眼泪雾蒙蒙的:“难道我就这样坏,诅咒我孩子的爸爸去死吗?”
裴京聿眼里浓烈寂黑的欲,宛如消弭减弱的气旋。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那你呢。”
“你会舍不得我么。”
他乖戾地搂紧她,亏心似的,患得患失地问:“……你有等我回来吗。”
姜嘉茉眼睫似篙桨,在泪晕里泛舟:“我当然在等,我每天都在期盼你回来。”
“……我快熬不下去了。”
她啜泣地伏在他的肩膀上:“你不要再说我找别人的浑话了……我哪儿喜欢得起来其他人呢。”
“裴京聿,我看到门票和信了,也知道在燕景台陪伴我一年的人是你。”
她全身都在颤抖,像雨中的蜻蜓羽翼:“……你来探望我那么多次,照顾生病的我,帮我走出困扰的阴影。”
“你少自顾自地逞英雄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一直揣测是你吗。”
姜嘉茉:“……老公,真的是你,从来都是你。”
她伤心地红着鼻尖:“我证明不了,但白鹭岛初见开始,我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别的男人。”
“刚才房间里的是段屿,我和他从来都是同事关系。”
姜嘉茉喉咙里模糊逸散出破碎地哭腔:“你连这个也不信吗?”
裴京聿想要用体温敷热她。
可是他越是抱紧她。
她委屈的眼泪就不停地掉落下来,颤巍巍的一抽一抽,像难过狠了。
姜嘉茉:“我只有这么一个人。”
“明明心都在你那里了,还给你生了宝宝。”
“你要是不信我,你出去随便找,看谁愿意给你生!”
也许是他天生性格恶劣吧。
裴京聿看见姜满闷闷地蜷在他怀里,不停地抹眼睛的乖巧模样。
他竟然奇迹般地安心起来。
裴京聿嘴唇发红,溢出点笑来,哑着嗓子道:“可我就想缠着你,让你给我生。”
“我基因这么恶劣,只有你才能拯救我。”
他缠绵地用鼻梁摩挲她的嘴唇,绒绒地撩拨着她:“我去祸害别人干嘛呢,姜满。”
“她们解救不了我的。”
“别人都稀罕安心、情绪很稳的另一半,不断肯定、引导她。”
裴京聿呼吸像春雾,澹澹地醺然而下,像润泽叶片脉络,嚣张的荷尔蒙习习扑到姜嘉茉的脸上。
“姜满,你对这种男人没兴趣。”
他试探着衔住她的唇,尝她唇珠上滞留的眼泪:“你已经有我了。”
他吻下来的一瞬间。
姜嘉茉今晚第一次没有躲开。
她的脊椎生出背德的颤栗。
明明朋友们还在套房里,她却被他彻底勾引。
姜嘉茉羞窘地揉捏着她的衣领,每一丝神经都慌乱到忍不住发颤:“……不要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