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小心观察蔺寒时的表情,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掠过一丝后怕、与类似悲凉的神色。
——其实他看到了巫萤晚在遇到自己前、逃离血族庄园的场景。
可蔺寒时却话锋一转,露。骨地说:“我问天之眼,你和骨凌刀究竟有没有做过。”
他忘不掉她颈侧刺目的吻痕。
巫萤晚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反问回去:“那它怎么回答?”
之前她不是已经答过一次了?
怎么他还揪着不放?
蔺寒时轻轻扣住她的下巴,晃两下,“我倒是比较想听听,你怎么回答。”
她貌似认真思索两秒,“说真话,你会生气吗?”
“……会。”
巫萤晚回答他的问题:“……没有。”
蔺寒时用近乎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她短暂的迟疑,让这个【没有】的可信度几乎降为零。
其实真没有。
但巫萤晚故意表现得模棱两可。
万一以后有了怎么办?
她不能自己把后路堵死。
见到蔺寒时露出一副早已了然、却仍止不住心灰意冷的破碎表情,巫萤晚不太道德地有被暗爽到。
在蔺寒时面前,她偶尔会暴露出连自己都无法克制的病态感。
他的失序、失控、歇斯底里,会大大刺激她的肾上腺素分泌。
但他共享着她的能量和精神力,她理所应当从他这里取走一点情绪价值,作为自己的补偿。
这是交换的本质,也是爱的具象化表现。
不是吗?
蔺寒时表现出在意她、紧张她、恨不得独占她的样子,才能证明——那个关于他的动机的猜测,是准确的。
今晚,她迫切想验证自己的答案。
但巫萤晚驯服自己猎物,也不止是使用暴力、诱惑、怀柔政策这些手段。
她也会用真心。
所以她凑过去,温柔地亲了下蔺寒时的眼皮。
“别多想,我和凌刀哥哥是真的没有……我的犹豫,只是想看看你为我紧张的样子。蔺寒时,你对我的态度,我很在意。”
蔺寒时久久盯着她,似乎是在计算她话里的真心,有几分重量。
当目光再次触及她脖颈间的吻痕时,他结着一层霜的眼神,忽然多了一股嘲讽意味。
他说:“在意?你脖子里都没遮一下,你就是这样在意我的吗?”
巫萤晚一摸自己的脖子。
糟糕。
创可贴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这下她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但巫萤晚转念想到自己原本的打算,想到骨凌刀那句“毫无怨言”。
她忽然又不想解释了。
干脆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蔺寒时的态度。
“老婆哥哥,如果凌……骨凌刀说想跟你化敌为友,想跟你聊聊,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