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萤晚只好被动地接招。
不知所措般,直愣愣地盯着面前愈来愈近的蔺寒时。
她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抓过自己的手。
听到他说:“你好像有很多秘密。我不可以知道,但骨凌刀可以,甚至越星也可以。这样的距离,让我觉得无法靠近你……”
她看到蔺寒时握着她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腕,似乎是在感受她的脉搏频率。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用脸颊贴着她的手,顺势低下眉去,视线萎靡下来,“但无法靠近你最严重的后果,是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会……很担心你。”
突然,他抬起眼来,语气猛然加重:“就像这次一样,你一个人在五号街区内,我根本不知道你的情况。我……我很想进去找你,你知道吗巫萤晚!”
嗓音像被撕裂的伤口一样干涩。
巫萤晚静静听着,忘记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来。
这种将心跳交给对方的感觉,本质上是一种被侵略、被破坏的不安感。
可她此刻全然忘记了反抗。
她看着他抓着自己手的一截小臂,上面还隐约露出一些赤隐蝶吸噬的痕迹。
他只说她的如履薄冰,不说他的百转千回。
这种被小心谨慎收藏起来、却又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的真心,让巫萤晚招架不住。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她强迫自己回过神,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蔺寒时顺从地松开手。
他用力吸口气,彼此间有些热切的氧气涌进来,却迫得他的双眸涨涨的,有些轻微湿意。
巫萤晚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幸好你没事……”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她不自觉说出声。
蔺寒时愣了下,显然是没料到她会回应。
巫萤晚沉吟小半晌,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她转而开始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你用不着担心我。我比任何人,都爱惜我的生命和力量。”
她说的是真话。
“还有,蔺寒时……”
她下意识放柔声线,双眸注视着他。
“你理解错了。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你用不着把自己放在迫害者的位置上,我不需要你的难过和愧疚。”
“我很感激,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但再诚恳的语言……”也无法轻易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的看法。
后半句,巫萤晚没有忍心说出口。
她只是停在这里,不想再让任何不该有的情绪外泄。
“嗯……”蔺寒时却像个欢喜受教的小孩,全神贯注听着她温柔的嗓音,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巫萤晚看到他分外清澈、甚至还带着点期待的眼神。
她便知道,这家伙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算了算了,看你的样子都知道你没听懂。”她摆摆手。
粥早就不喝了,她顺便将粥碗放到床头柜上。
也不知是发烧燥热的,还想心里烦躁,巫萤晚无意识揪了下裸着脖颈的睡裙,嘟囔道:“好热,身上黏糊糊的。我要去洗澡。”
可她刚掀开被子,便被蔺寒时压着肩膀,又按回了床上。
他不知何时,解开了一直戴在脖子里的硬币项链。
上面还镶着代表情契的融合红晶核。
他将项链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