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他就是脑子有问题,一个人在那边一直自言自语,真讨厌!”
第四个戴着棒球手套的孩子马场优贵,也直起身来,看向了秀明的方向。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谁也没有觉得应该向秀明道歉,反而一个劲儿地继续用语言霸凌渡边秀明。
白井身上的怨气已经凝结出实质,无数脸部血肉模糊的亡魂悄然从扭曲的空间出现,无声无息地包围这个地方。
好吵、
咒杀掉、
把他们全部杀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恨不得立刻现身亲自对四个人类处刑,但是诅咒没有成立,白井什么也做不了。
诅咒束缚着白井,她只能杀戮所有身陷“白井诅咒”的人类。
除此之外,她甚至连被人看到的能力都没有。
四个孩子还在挖苦着渡边秀明,孩子们的世界很单纯,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对待讨厌的事物,当然要用自己喜欢的方式。
于是他们一边嘲讽着秀明,一边慢慢向他靠近。
“渡边,不是喊你把我们的棒球送过来吗?你在发什么呆?”
“这里可不是学校,你以为还有大人会护着你这个马屁精吗?”
“说到底,你没看到我们在打棒球吗?非要坐在这么近的地方,被球砸到,完全就是活该。”
“就是,现在被砸到了还要撞可怜,你都不会躲的吗?”
他们责备着秀明,不知不觉就把错全部推到了秀明身上,于是原先还有些心虚的四人,到现在完全说服了自己:被棒球砸到完全是渡边的错,他甚至都不愿意把他们的棒球扔回来,实在是过分。
他们的声音听在白井的耳朵里,像是尖锐的指甲在抓划镜子。
好吵啊、
好吵啊!!
啊啊啊、好吵啊——
她浮肿的脸颊鼓起了青筋,黑色的眼睛大得吓人。
那些声音甚至比脑海中时时刻刻呼唤着她名字的声音还要刺耳。
不,与其说是刺耳,倒不如说已经深入成了刺痛。
她的灵魂抽痛着,看着秀明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欺负,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一种久违的窒息感扼上了她的脖颈。
白井甚至感觉到了心口传来尖锐的痛感。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白色的狐狸面具从她的眼前一晃而过,白井的肩膀沉了下去。
“しらい。”
喑哑又冰冷的声音像是钢针,瞬间扎入了秀明的耳中。
与此同时,森寒的凉意突然贴在他的身后,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垂下,堆叠在秀明瘦弱的肩膀上,那沉重的头发如冰一般刺骨寒冷。
“しらい。”
女人的呢喃贴着男孩的耳廓。
怨气与恶意舔舐着他的耳蜗,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抖。
“しらい、言い出す……”
“……什、什么?”
秀明僵硬着身体,甚至连转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的一切都被身后的女人控制主导着,犹如木偶。
“我的名字、说出来……”
女人再次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