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挡住她们头顶的雪,隋秋天总算觉得好受一些,但仍旧有些咳嗽。
“棠总现在应该还在书房里面。”江喜带她走进去。暖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她在风雪中携带的寒意。江喜停步,像是有些犹豫,返过头来问她,“需要我去找棠总下来吗?还是你自己上去找她?”
“不用。”
这是隋秋天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
她紧紧攥住口袋里的那些请来的符,到了这里却莫名踌躇,“不用特意打扰她了,我在下面等一会吧。”
“你要在这里等?”江喜有些意外,“那棠总今天可能不一定会下来了。”
“没关系。”隋秋天在今天晚上第三遍说,“我不着急。”
江喜看她一会,大概是觉得她奇怪,却又拿她没办法,
“好吧。”
又看了眼时间,
“她现在应该和苏秘书都在书房里,我先去三楼看看,你稍微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
隋秋天舒出一口气。
江喜没说更多。
但上去之前。
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犹豫,像是担心她一个人坐在下面不舒服,又像是有话要跟她讲。
“你有话要和我说吗?”隋秋天问。
“本来有的。”江喜停了一会,摇了摇头,“但现在你都到这里来了,那我就不多嘴了。”
隋秋天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江喜去了三楼。
一楼便只剩下隋秋天一个人。
暖气开得很足,篝火也扑簌簌地烧着,木柴燃烧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很是犯困。
她这一路过来,已经消耗太多体力。
最开始,隋秋天强撑着眼皮,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将近一个月过去——这里貌似什么都没有变,地毯还是她离开之前换的,家具布置,和灯光也都一样。
看了一会。
她逐渐抬不起眼皮,整个人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气息,手中拿着那些求过来的符纸,慢慢地抵抗不住温暖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但她感觉。
比她前阵子在医院里,没日没夜地睡的那些觉,都要好得多。
再醒来的时候。
房子里面还是很安静,敞着空落落的顶灯和楼梯。
隋秋天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吊顶和环境,有一瞬间,她感觉到鼻塞——
差点以为还是那天早上,自己还坐在客厅里,整理好行李箱,等待棠悔下楼,然后她们一起去旅行。于是,她下意识抬起腕表看时间——
陡然瞥见表盘上的碎痕之后。
隋秋天怔了好一会。
迟迟放下手。
原来已经碎掉了。
隋秋天扶着额头,从沙发上有些费力地坐起来。
坐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