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那儿东西都有,陛下总要给自己留一些。”沈知姁对此颇为惊讶。
虽然她已经将尉鸣鹤视作可移动可说话的钱库,但可没打算这么频繁的有赏。
一来容易在后宫中招眼儿,二来不符细水长流的生财之道。
啧,也不知尉鸣鹤是不是故意这么说,要看自己的反应。
沈知姁在心中腹诽。
“爱妃竟担心朕掏不起私库了。”尉鸣鹤将沈知姁的话听在耳中,只觉得沈知姁关切自己,难得眨眼道:“爱妃放心,先帝给朕留了数不清的好东西。”
而且年底估计还能大赚一笔。
尉鸣鹤因范院使模糊话语而不快的心情得到缓解。
沈知姁放心地点点头,心中暗道:哦,原来有许多好东西。
与沈知姁温声说完话,尉鸣鹤的语气霎时冷漠许多:“芜荑,昭仪自养病以来,可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得知没有的答案后,尉鸣鹤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口中对两位御医果决吩咐:“你们既判断和外物有关,那就去检查沈昭仪近两日的饮食用具,朕要知道昭仪突然呕吐的准确原因!”
沈知姁被尉鸣鹤握住的手缓缓攒起,显露出一副害怕不安的模样。
在尉鸣鹤揽她入怀安慰时,眼睫掀起,淡淡看向元子。
元子的心复又回到晨时的鼓噪之态。
他装作思索,喃喃自语:“宫中用度皆是经过仔细检查,不应当出现这种情况……难带昭仪这两日有用什么新物件儿”
窗缝中钻入一缕微风,将殿中残存的白果香聚气,送到尉鸣鹤鼻前。
同时浮现的,还有沈知姁在第二次呕吐前,对自己软软的疑惑——“牛乳团不肯在偏殿待着陪臣妾”。
猫儿的鼻子最灵。
尉鸣鹤冷厉的目光落在香炉之上,对范院使两人沉声:“旁的先不管,你们将这香验了,看里头有无问题,验不出来今晚就别回家!”
沈知姁在帝王怀中安静做受到惊吓、需要抚。慰的可怜美人,胸口却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两下。
果然,尉鸣鹤的疑心敏锐得让人可怕。
幸而她的选择是对的,让尉鸣鹤成为事件的主导者,才会让他对谋划者无所察觉。
范院使原想说验明香丸是个细致活,要花不少时间。可对视上帝王黑冷冷的凤眸,他硬生生咬了舌头改口:“微臣会在两个时辰内验出。”
他拉着诸葛院判,心中老泪纵横地庆幸:还好还好,身边的同僚对香物颇有研究。
毕竟北疆小国,在战场上擅长用迷香和毒香。诸葛院判正是因破香有道,才能以功入太医院。
“陛下,这香不是韦容华和韦氏进献的么”沈知姁适时地颤抖两下,引来尉鸣鹤的轻声宽慰后,细声细语地开口:“他们应当不会胆大愚蠢到这个地步吧”
“真是稀奇,朕还能看到爱妃帮着韦容华说话。”尉鸣鹤调笑一句,想起韦氏近来的种种举动,心下就是一嗤:指不定一族都蠢到家了呢
沈知姁直起身,嗔了眼尉鸣鹤:“陛下这话说的,好像臣妾是个不分是非的。”
“臣妾虽然不喜欢韦容华,可也不会在这种大罪上落井下石。”
“而且臣妾想着,这白果香还经过了殿中省和太医院的查验,应当没有问题才是。”
她特意提到了太医院和殿中省。
见尉鸣鹤陷入沉思,沈知姁杏眼无声地弯了弯:今日这个局,明面儿上是针对韦氏,实则暗地里,她真正的目标从来都是殿中省和太医院。
准确来说,是慕容婕妤在这两处的人脉。
一点点清理太过费劲,倒不如借着帝王的手,直接先清干净,再行对自己人的栽培。
加上白青茯苓和金侯,她给慕容婕妤的“大礼”可就全了。
慕容婕妤为人谨慎,布局时总
如一团乱麻扎在宫中。
而面对一团乱麻,快刀斩去才是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