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道很轻,薛遥知觉得痒,忍不住动了下腰,她耳根泛红:“今晚不做的……”
“知道。”钟离寂声音慢悠悠的,又忍不住叹息:“知了,你太脆弱了。”
本来就是脆皮,现在好像更脆了。
薛遥知不满:“不要这么形容我,我现在很厉害的。”
“我知道。”
从凡人少女长成现在的模样,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那你刚才要说的是什么事?”
“我还没有办继任仪式。”钟离寂看着她的后脑勺,像是试探性的,又像是随口一说:“继任仪式定在明年春天,按照惯例,我们该当是共赴仪式的。”
薛遥知好像不太喜欢办婚礼,但魔君魔主的继任仪式本身就可以当成盛大的婚礼来举行,钟离寂藏了私心,将日子定在了明年春天。
魔界的春天里也有很多花,他觉得薛遥知当是喜欢这个季节的。
薛遥知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皱眉:“墨羽没有和你说过吗?”
钟离寂在后面偷偷的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皱眉,他就更谨慎了:“说什么?”
那时候墨羽说薛遥知初来乍到,不如举行一场继任仪式提升名气和威望,薛遥知同意了,早在数月前,她比钟离寂先踏上血月山祭坛上的王座。
这是薛遥知第二次参加这种万人瞩目的盛大仪式,她还是必不可少的主角。第一次是与燕别序的成婚大典,她都快忘了当她跨上那长长的台阶时,四周仙门中人落在她身上,漠然鄙夷不屑的目光,是如何将那时的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的。
继任仪式时只她一人走上祭坛,四周魔种的目光也大都不善,薛遥知倒是未曾像上次一样心生怯意了,只是觉得很累。
薛遥知没有去和钟离寂说过去的那些不愉快,她只总结道:“很烦,很累,规矩太多,太束缚了,我不要再来一次。”
钟离寂“哦”了声,赞同的说:“是挺累,那算了吧。”
“我还有事想和你说。”薛遥知见这事就此翻篇,她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沈宁背后的沈家是魔界少有的医药世家,但魔界的药典水平有限,医者比起大陆来说逊色许多,薛遥知见微知著,见着沈家便知晓魔界的医学水平了。
前段时间她就和沈宁商讨过,魔界多疫症,也多伤患,却多是讳疾忌医,且无医者可医,所以她想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培*育一批医者,让他们去各城行医。
不过魔界的大环境摆在这,也急不得,还需徐徐图之。
钟离寂没什么反应的说:“你安排就好,这种事不用问我。”
很明显,他并不太感兴趣。
他与薛遥知的很多想法其实都对不上,在他看来,魔种微贱,每年以各种原因死去的魔种数不胜数,并不值得薛遥知耗费那么大的心力,若是真需要医者了,去大陆上抓一批都行。
不过钟离寂很识趣的没有说。
薛遥知往后瞥了他一眼。
因为在薛遥知身后才摆了一张面无表情冷淡脸的钟离寂露出笑容:“怎么啦?”
啦你个头。
薛遥知觉得有点好笑,她说:“知道你不感兴趣,所以我也只是和你说下,这件事可以全权交给我。”
“嗯嗯。”他配合点头。
薛遥知还想再问问魔律修正一事,这是项大工程,没个三年五载是下不来的,她刚要说话,就被钟离寂捂住了嘴。
“知了。”钟离寂似乎略有不满,他指腹按在她柔软的唇上,轻声说:“要不我们聊点风花雪月的事?”
薛遥知疑惑。
她和钟离寂哪来的风花雪月。
看着她懵懂的脸,滚烫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一路向下,到柔软的双唇。
薛遥知没一会儿便涨红了脸,浑身发软,他的唇在她手臂上浅浅的疤痕上停下,没有再往下。
她清醒过来,推他:“说了不做。”
“这疤去不掉了吗?”钟离寂问她。
这是他们当日放血留下的疤,已经消得只剩下很淡的印子了,几乎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话题转变得有些快,薛遥知呆了一下才说:“总会消失的,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