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就琢磨着赚点烂钱的废物……”
余逢春眼神阴郁。
北美洲南部毒贩盛行,余裴联络他们安的什么心,昭然若揭。
其实余逢春分给他的那些钱已经足够余裴极其舒服地度过下一辈子,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一定要做点天打雷劈的事,让大家都不高兴。
“我手底下不能有这些东西。”余逢春说,“余术怀都没碰过,他居然赶着往上凑,真是……”
话语止于一声冷笑。
邵逾白此时又道:“联络的人里有周青。”
“知道了。”
余逢春站起身,把随手拿着的棍子扔回地上。邵逾白蹲在他脚边,替他整理裤腿衣角。
“今天晚上我就要见他们,”余逢春道,“你来吗?”
邵逾白仰头看他:“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
余逢春笑笑:“你都亲手处理过几个了,怎么还问这样的问题?”
“我在争宠,”邵逾白平静道,“很难看出来吗?”
他还记得梦境里的那个周青对余逢春是何等了解,言语中尽管有怨恨不满,但难以掩饰藏在最底下丝丝缕缕的爱欲。
余逢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摇头。
不难。
挺可爱的。
*
*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余裴来不及反应。
本该在卧室里等他的小明星只留下了一件还没来得及穿好的外套,卧室里窗户大开,灌进冷风。
余裴站在门口,浑身僵硬,想要退后却听见身后有一连串的脚步声。
这里被围住了。
“那孩子我送走了。”
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余逢春穿着一件剪裁修身的黑色风衣,内搭浅灰色丝绸衬衫,风衣内衬里的黑百合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华贵异常。
他坐在窗户下边的扶手椅上,夜风吹进来时微微撩动风衣下摆,将A市的凉意扑在身上。
“他在我面前哭了很久,说不愿意,又说姐姐在你手里,我听着很心疼。”
余逢春低着头,慢慢转动手指上的黑钻原石尾戒。
“还是很难想象世界上有你这样的人。”
余裴被逼着往前走,闻言嘴角抽搐,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我?我什么样的人?”他恨声道,“余逢春,你别以为你拿了父亲的财产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告诉你,我不比你差,只要我的生意做起来,以后——”
“——我告诉埃克托尔,如果他敢供给你哪怕一克毒品,我都把他切成碎块,放到捕鲸船上去钓鱿鱼。”
余逢春淡声打断他,将尾戒摘下放在桌面上后,他终于抬起头来,唇角有很浅的笑意。
“你或许能带给他很大一笔钱,但钱和命究竟该选哪个,他比你有数。”
余裴大骇,不自觉就倒退两步,却被身后人用硬物顶住后腰,枪筒冰冷的触感,但凡接触过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余裴不敢再动,额头上浮出厚厚一层冷汗。
“别动,”余逢春点点他,“在这儿待着。”
他左右看了一圈:“周青呢?”
余裴咬着牙不说话,站在他旁边的黑衣保镖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巴掌。
“家主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