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猛然喘息,少年人第一次心意相通,整个过程亲昵又生涩。
毒液冷得发麻,好像要从裴琮体表钻进去,把他整个人包裹在一层气味里,动物的习性显露无疑。
发情期的蛇类,无疑是令人畏惧的。
细长、冰冷、垂直切开的碧绿瞳孔,没有人类感情的波澜,在微弱的热感回折中泛出一层不真实的光泽。
冷血捕食本能在繁殖季的彻底释放,没有理智,只有缠绕、吞噬、压制,随时有可能被拆吃入腹。
裴琮皱了皱眉,手微微颤了颤,冰凉的触感让蝙蝠本能感到非常不喜欢。
但就是这细微的动作,让西泽尔僵住了动作。
裴琮在害怕他。
西泽尔屏住呼吸,蛇尾也缓缓停下了动作,他本想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己此刻的状态连人都算不上,更像一头潜伏在沼泽深处的异种,是不安定的、失控的。
裴琮觉得他恶心、危险也是情理之中。
西泽尔舌尖滚动,牙关轻颤,心脏急剧跳动。“被伴侣排斥”的感觉像针一样一点点扎进他的神经里。
可惜,蛇类从不会安抚害怕的伴侣。
本能告诉他: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请求,只要锁住对方、覆盖对方、压制对方的挣扎,就能解决一切。
裴琮不愿意接受他,那就让他没有机会拒绝。
“逃也没用。”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浮起,比任何信息素都更刺激神经。
西泽尔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把裴琮彻底绑起来。
不是简单的缠绕,而是捆绑,手腕、踝骨、腰、喉咙,一圈圈勒紧,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躺在那里,被迫仰头、被迫迎合。
他想让裴琮睁开眼睛时,只能看见他,想让他意识迷乱时,身体下意识地颤抖、收缩、顺从
要不要,直接用催眠?
他知道裴琮可以被完全诱导。
只要西泽尔愿意,就能让裴琮乖乖听话,进入深层依赖。到那时,裴琮不会再推开自己,也不会再露出让他发疯的眼神。
西泽尔眼神低垂,舌尖微微分叉地舔着唇瓣。
他甚至在想——
要不要把裴琮彻底控制,把他洗脑成完全属于他的意识体,只要说一句“过来”,就能爬过来钻进怀里。
不再质疑他,不再反抗,不再逃。
就这么一直待在这具被操控得温顺无比的身体里,一直是他的。
西泽尔闭了闭眼,本能里扭曲的独占欲正在把他往深渊推,那种扭曲的冲动愈发高涨。
裴琮居然从西泽尔的模样中,看出了可怜的意味。在他看来,这完全是被拒绝了,却不敢再靠近的样子。
那双碧绿的竖瞳不再带着欲望,而是一种藏不住的、失落的悲哀。
裴琮少年时蛇类基因觉醒,失控到被人视作怪物——鳞化、尾骨突出、竖瞳泛红,所有人都远离他,恐惧他,厌恶他,他被人喊着“变异体”、“废物”、“污染源”,人人都想杀了他。
能怎么办呢?
这是他穿越时空亲手拯救的自己。
其实明明知道,发情期内,西泽尔很有可能根本没憋什么好心思。
但裴琮还是伸出手,缓慢地顺着鳞片的走向抚了过去。冰的,湿的,还在不安地轻轻颤着。
轻轻的,慢慢的,给这只压抑到极致的蛇一个信号,告诉他——你还能更过分一点。
西泽尔猛地抬眼,竖瞳剧烈收缩,第一次真正察觉到了那只手的温度。
发情期的蛇类,不存在真正的“休息”,它们会无休止地缠着伴侣。
他的身体仍处于高度活跃状态,裴琮能感觉到,那股炽热而坚硬的触感很快就卷土重来,不偏不倚地磨蹭,触感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