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闻言,立即以膝点地,拱手谢恩。
入京之前,宋澜心中还不能肯定,如今方知,自己那位二弟料事如神,所猜几乎无一错处。
想当初科举前,宋侯爷也提点过他,说他年少,暂不必过分出头,宋濯那时似随口提了一下,最多只拿探花,可最终当他真得被陛下钦点为探花郎时,宋澜还觉得,许是凑巧。
如今想来,哪里是什么凑巧,是因为宋濯想拿探花。
宋澜在离开华州之前,去了一趟朝霞院。
柳惜瑶双手抱在他腰间,委屈巴巴红了双眼,便是一句挽留都话都不曾说出口,宋澜也心知肚明。
他伏在她耳畔低道:“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罢了。”
柳惜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直到宋澜离开后的第三日深夜,迷迷糊糊看到帐外那高大的身影时,柳惜瑶才恍然反应过来,所谓只两个时辰的路程代表何意。
“表兄?”
柳惜瑶有些不敢相信,但那身形实在熟悉,她坐起身来,撩开床帐。
漆黑一片的屋中,宋澜应了一声后,转身将灯点亮。
他一路快马加鞭而来,身上皆是尘土,正欲先去净室洗漱一番,便见柳惜瑶连鞋袜都未来及穿,直接下榻朝他怀中扑来。
宋澜抬手将她按入怀中,“这个时辰了,怎还未休息?”
“表兄不知,我有多想你……”柳惜瑶红了眉眼,声音里带的那丝微颤,入了宋澜耳中,叫他心尖也跟着为之一颤。
“表兄可知,你不在时,我心头总觉空落,又如何还能安睡?”柳惜瑶哽咽着道。
这番话是秀兰早在宋澜离开那晚,对柳惜瑶说的,秀兰倒不是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宋澜会夜里寻来,只是有些感叹,生怕宋澜在京城待得久了,再被哪个狐媚子搭上,两人成亲礼还未办,别到时让柳惜瑶受了委屈,所以秀兰才说,若宋澜日后得了空回府来,让柳惜瑶务必想办法让他带着她一道入京。
柳惜瑶以为需得等很
久,却没想机会来得这样快。
她抱着宋澜不松,眼泪沾湿了那薄薄的里衣,内里那片粉白,让宋澜只略微犹豫了片刻,便无法再忍,直接将其横腰抱起,朝那帐中而去。
哪怕早已念想多日,与她真正在一处时,还是之前的那般温柔与克制,可她实在太过娇嫩,每每到了那关键之处,她也还是会疼,得他半停半哄着,两人才能有那最后的舒畅。
帐内,柳惜瑶有气无力靠在他身前,轻抚着那道长疤,“表兄如此,可会不合规矩?”
“不会。”宋澜捏着她那软乎乎的小手道,“我自是安排妥当,才回来寻你的。”
宋澜在京中未有府邸,宿在兵部官舍内,他若要离京,在下值时与上官禀明便是,总归到了翌日辰时之前,折返回京不误上值时辰便是。
两个时辰的路程,快马加鞭,来回便是四个时辰,这一路疾驰只为回来与她有这片刻的温存。
“表兄这般……可值得?”柳惜瑶声音有些发囔。
“自是值得。”宋澜粗粝的掌腹,轻抚着她那光嫩的脸颊,沉声缓道,“瑶娘你可知,你这张面容足以令人一见倾心,只远远看上一眼,便让人不忍移开。”
宋澜记得两人真正意义上头一次见面,便是要去狩猎那日,旁人以为他连眼神都未曾给她,只他自己心中清楚,那不过随意瞥了的一眼,就让那张脸留在了脑中。
“然你容貌再是夺人,能令我真正心悦至此的,还是你的品性。”宋澜语气虽缓,但眉宇间却是惯有的那份正色,“外貌于你,是锦上添花。”
面对宋澜的这份热忱与赞赏,柳惜瑶心中倏然涌上了浓浓的愧疚。
她从前一直不在意宋澜怎么想,她找的也一直都不是所谓的心爱之人,不论是宋濯还是宋澜,她找到始终都是出路,是依仗。
她不管宋澜是因为喜欢她,还是要给那两个孩子找个能管住他们的娘,总归她能做到正妻之位,就已足够。
可如今,面对宋澜一番真诚又坦荡的言语,柳惜瑶开始内疚,也隐隐觉出了自己的卑劣。
见她神色郁郁,半晌都不再开口,宋澜索性翻身而起,垂首便去吃那粉白。
想到即将要与她分离,那份克制开始有了波动,然柳惜瑶这次并未推拒或是喊痛。
临了,看到那痕迹时,宋澜心中后悔,让她下次莫要忍,出声喊他便是,“可是让你疼了?”
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张,用那几乎要听不清的声音,在他耳旁道:“有一点点,但是更……嗯,更舒服……”
宋澜愣了一瞬,忽然哑然失笑。
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娘子而已,就能让人沉醉到如此地步。
宋澜是丑时离开的,五日后的亥时,他再一次摸黑出现在了朝霞院。
原本以为小别胜新欢,两人这次又要如上次一样缠绵难分,却未曾料到,最后却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