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
我是这么想的。
但当我走出射击比赛的场馆的时候,从路过的人口中听到某个名字。
我下意识看过去,对方穿的不是我预想中的枭谷校服,看起来也不像不同学校的对手。抛开枭谷学子的身份,那些人就是和我一样的路人。
但是就连这样的人,都对那个‘枭谷王牌’抱有不小的期望。
甚至还说什么——‘全国五大主攻手带领的排球部’。
听到这种说法,我当时下意识皱眉。
没记错的话,排球部还有三年级的前辈。
而且不同于射击,排球是团体比赛,用这么个人主义的说法真的好吗?
万一没发挥好怎么办?
比赛输了怎么办?
难道要怪他一个人吗?
不止是这样,用这种过分的期待绑架某人,对幸免于这种‘绑架’的人,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被看见很难受,但看不见,也未必是件好事。
我会选择后者,也只是因为习惯了而已,但我从来没把这种忽略当成谁的恩赐,选择怎样的境况是自己的事情,但不代表做出这些的人就能因此无辜。
不过可能也只有我这种人会这么想。
一般来说,都会觉得是在夸人的话吧。
把好事往坏处想,把好话听成咒骂,也是我的坏习惯。
但这一点,我已经不打算改了。
这样想着,我准备离开
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不知道是为了向根本没说过话、甚至连名字也叫不出的路人证明‘我才是对的’——这种幼稚的想法,还是为了满足莫名产生的好奇,又或者是预感到那天说不定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综合大赛的现场了,总之
我没有离开。
我去看了比赛——
果然。
被压垮了啊。
如果说看见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木兔,对我来说是意外的发现。
但换成‘被期待高高捧起的人’狠狠摔倒——这样的说法,那点乍然出现的意外,也随着我心底最后一丝突兀的存在一同,被海底的黑暗湮没了。
对这家伙好一点吧。
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否合适,但那个时候,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和我一样啊。
我好像是应该开心的,而且的确,当看到亲身验证了我未能说出口的预言中一样的木兔时,我的确感到那种一直环绕在我周围的孤独,消失了那么一瞬。
还有点庆幸。
看吧。我说的没错。
那种期待,只会害人。
好像有点可怜啊。
啪。
属于我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但在产生了那个想法的瞬间,我却有种被击中的感觉。
是真枪实弹。
果然,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