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琰探头好奇问,柳清卿神色复杂地颔首。
见她这般,谢琬琰就知晓她想的甚,直拍她肩膀,那两下动作颇有江湖儿女的豪放劲。
“觉得心烦吧?这有何烦的?反正是她对不住你,给你好处你便拿着,谁嫌弃钱多呀?”
谢琬琰说得全是大不敬的话,柳清卿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可听她这样说,憋闷的心绪却好了不少。
柳清卿掩埋在心底的茫然散去不少。
恍恍惚惚,竟觉得也有道理。
“我也是你们成婚后才知晓的。”
谢琬琰牵着柳清卿的手,说起这事,“最初还是谢琅暗中探查,被魏明昭发现。魏明昭手里探子眼线那么多,虽然前头都被清扫干净,但多少留下些端倪。就叫他俩查着了。”
“我不是替谢琅说话,我也是才知晓的。”
谢琬琰满脸复杂,伸手指了指脑袋,“前些日子母亲才告诉我,谢琅脑子……有点问题。”
柳清卿:“啊?”
柳清卿敛神后却是先问,“嘉姨如今如何了?”
谢琬琰闻言神情更加复杂,精巧的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不知如何说,你回去便知晓了。”
她实在不知如何说京中诡异的情形。
“那嘉姨可好?”
谢琬琰这倒是点头:“母亲甚好!”
不好的是旁人。
“那便好。”
柳清卿放下心,这才问起前头那句,“谢琅脑子怎么了?”
谢琬琰打量着卿卿,听着她现下如此自然喊谢琅名讳,不禁在心中为胞弟竖起大拇指。这家伙也不是吃干饭的,也有两把刷子。如今瞧着,二人比在京中时亲近不少。
原来的“亲密”,不过是水中繁花罢了。
“母亲怀谢琅时,侯府还未立,祖父与父亲都在边疆,故而有人暗中趁母亲临产时给母亲投毒。母亲发现后立时决定催生,可那毒素到底留下些,当时医者给瞧了,说是大多无碍,许会在某些事上怔愣些。”
谢琬琰满脸嫌弃,“他幼时瞧着伶俐,母亲说还当医者给看错了。长大了倒是瞧出来在哪处怔愣了,令他连跌两个大跟头。”
“两个大跟头?”
“嗯,他与魏明昭曾极好。”
“那为何后来生疏了?”
“……当初魏家被抄家流放之际,谢琅偶然得知,我父亲也暗中保人。故而上头没寻到魏明昭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了,谢琅便将魏明昭绑着藏了起来。”
“这是好事啊。”柳清卿疑惑。
“当时看倒是,”
谢琬琰叹口气,“但后来魏明昭母亲与家中女眷不堪路途遥远,在路上殁了,魏明昭错过与母亲最后一面……”
“啊……”
柳清卿竟是无言。
这其中对错,哪说得清呢?
“瞧见了吧?谢琅就是这般,脑中跟缺根筋似的,过于理智,不知情贵,便会做错事。”
谢琬琰该说得都说了,便一挥手,“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好久未见,今日喝些酒庆祝一番!”
“小二!上酒!”
郢城酒淡,还有加上各色花朵酿的甜酒。
柳清卿便没当回事,喝些酒喝些。
可她心里头有事,没想到一喝就喝多了。
许久,也不知二人到底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