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多谢。”
谢琅起身便要走。
却听魏明昭忽然出声,“谢大人这算终是吃到自以为是的恶果了么?”
谢琅停住。
魏明昭却无其他想法,转开话头又问了一句,“再见她,你可与她道歉了?”
他打眼一瞧就从谢琅隆起的眉头中看出谢琅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得其法,要不怎能被人划了一刀还开心呢?
魏明昭想起当初他求谢琬琰原谅他时可是脸面骨气俱是不要,死皮赖脸。他觉着谢琅许是拉不下这脸。
他却不知谢琅早不端君子模样,如鬼魅般日日潜入寝房,将佳人藏于怀中。
“你倒好好想想明明当初日子过得好,怎么走到今日这遭的。”
见谢琅长眉挑起,魏明昭与他做了十余年兄弟,便知晓他想的甚,忙打断他,“她有手有脚,若想走总是走得成,你还能困她一辈子不成?”
为何不成?
他以眼神反问。
“那你是想她如从前待你,还是想她冷眼相待?”
这倒将谢琅问住了。
“那应……如何?”谢琅拧眉。
“那谢大人可问着了,这事我卓有经验。”
魏明昭甚是骄傲扬起下颚,“如今你瞧你姐姐与我多好?”
谢琅:“……”
瞥他一眼,艰难将奚落之语咽了回去。
“夫妻一体,不看说的,要看做的。你想她如何待你,你便先如何待她。自小你便将心事埋于心底,不与人说。不若先踏出一步想想你的夫人值不值得你改了这遭。”
谢琅闻言,若有所思。
“还有就是”,
魏明昭左右瞧瞧,才压低嗓音,竟开始教起旁门左道来,“女子也爱男色,得学会讨她欢心。让她得到旁处寻不得的欢愉,喂饱了。吃惯大鱼大肉,自然不看旁的。”
谢琅:“……故而你总将谢琬琰捉回府中?”
魏明昭登时脸色大变,抬手直赶人,“我本好心你竟刺我,快走快走!”-
另一头。
寂静夜中,郢城角落一处破败民房,一灯如豆。
小应氏佝偻着腰身,恭敬地等人说话。面前一戴着银色面具的高大男子,隐能瞧出他高耸的眉骨间显露出的异域之俊美。
“药方可寻得?”
此人对小应氏目露失望,“你潜入柳府多年,当初信誓旦旦能得手,药方呢?”
男人高大,气势迫人,使得小应氏暗暗颤抖。
“我已寻到那丫头的住处,大人再给我些时间,我定能逼问出来!”
男人不耐斜她一眼,“那你快些,羌军的玄丸已尽。若是没有,两军交战,羌军便会落于下风。”
现今用的阿芙蓉虽有相似效用,但用了上瘾,将士一旦沾上到最后便会颠之如狂。不是长久之计。
“若我此事办好了,可否让我见檀郎一面?”
小应氏忙点头应下,拧着手鼓足勇气喏喏请求,“我这十余载只与他书信往来,许久未见过檀郎呐,不知他过得可好?”
“你办事不利,需得本王亲自出手,你有何脸面在此跟我提条件?”
小应氏被气势压得不敢言语,哪有分毫在柳清卿面前的嚣张跋扈?
“若成了,不止见他一面,送你去与他共度余生都可。”
小应氏闻言瞬时激动不已,感激涕零跪下磕头,咚咚几声,眼睛立时红了,在这横亘刀疤的脸上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