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一场,心气散了不少。
这以往的情情爱爱,都是镜花水月吗?
满是谢琅的脑子倒是进去了旁的东西。
可日子还得过,不光是为了自己,为了身边这些人,她也得立起来。
若想最后一件事办妥当,那便绕回头一件。
只有她立得住,便是谢琅要休了她,她也能活得好好的。
如今只能勉强挑出赵盼生,日后让她出去替自己办些事。
理顺后,心也定了大半。
就是不知如何面对谢琅。
她总觉得谢琅那双眼能看透一切。她难道要逼着谢琅爱自己吗?
被这般冷待,她也是要脸的人。
柳清卿从这日起便将东厢改成了她用的书房,一脑袋扎进了东厢。
不是在解那羊皮卷的密,便是看账册。
赵盼生不时出去跑一趟。
头晕眼花,顾不得初一十五。
便是谢琅夜里是否回房也没心思惦记,大多时候她回房时,谢琅已睡下。
他怎又忽然回来了?
柳清卿憋着心思没问。
这月余的别扭就这般被轻轻放下了。
柳清卿又看开一些,未来这偌大侯府都是他的,更别提小小的嘉兰苑了。
她现在都在东厢洗漱好,今夜回来也是如此。
谢琅已经睡了,外头给了她留了一盏灯。柳清卿过去拿起烛花往烛蕊上一盖,便灭了。
她借着月光回到内室,这些日子她都避着谢琅,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他。
大病一场后,原来总想黏着他的自己清醒不少。
想来是她黏人,谢琅嫌烦了。
踮起脚尖提着裙摆小心从床尾跨过他的双腿,悄悄坐下,抻开被角要钻进去时,手腕被攥住,将她往前一拽,柳清卿便直接跌到了谢琅怀中。
低眸望进他清明却深如潭的眼里,哪有半点睡意。
谢琅近来公务的确繁忙,却没忙到无法归家。他有些事还未想清。
“夫人近来甚忙”,
在静谧夜色中,他的嗓音愈发神秘,“都忙些什么?”
柳清卿僵着身体,心中有气不愿说与他听:“都是些琐碎事罢了。”
“是么。”
他一声轻笑。
他这一声笑便如无形的尖刺,缓慢刺破她的皮肤,直到扎到她软嫩的心脏上!惹得她内里一阵痉挛疼痛。
过去两月,他除却同房两日,断不会来。
他把她当什么了?
泄欲的玩意吗?
第二日等她醒来时他早拍拍屁股走了!
那睡得那侧凉透透的,一如她的心。
她那样喜爱他,他明知她那样喜爱他,为何这般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