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东西后,祁晟帮忙搬到老太太的屋子里去。
这屋子地板也是花了银钱的,搬家的时候,自然也是要拆走的。
陆鸢回了屋,把发髻拆开,梳发间,祁晟从外头进来。
他道:“除了一个下人外,还有一个双日去给你干活的妇人。”
陆鸢好奇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祁晟也就把今日的事说了。
陆鸢:“那也正好,我原本就想着要多请一个人呢,不过这工钱,到时候先把第一个月的工钱给了牙行后,别人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这干活的,要的是勤快,上心,要是真知道别人工钱那么多,自己的工钱那么少,心里总会不大舒服,做活上可能不会懈怠,但肯定不如多给钱更卖力。”
祁晟道:“铺子的事,你决定。”
陆鸢点头,梳了头后,她上了榻,趴在他腿上,与他说了方才春花问她的问题。
祁晟道:“春花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又吃了那么多苦,她的心思自然比别的孩子要重一些,也敏感一些。”
“到时候如你所言,小的孩子有的,她和秋花也得有。”
陆鸢第二日便见到了那两个妇人。
一个叫满娘,一个叫翠娘。
陆鸢与满娘说了地址后,让她明日晌午就到苏记小食铺子去,到时候再仔细与她说规矩。
罢了,她才让满娘先回家去,然后仔细和翠娘话家常。
“听说你家中也有孩子,有多少个孩子,年岁几何?”
翠娘老实应道:“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已经十七岁了,最小的八岁。”
陆鸢疑惑道:“那这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也可以帮家里做些活了,怎的会典当了自己?”
有些事,还是得问清楚的好,万一对方男人是个赌徒,那真是甩都甩不掉。
翠娘低下了头,声音有些苦涩:“我家大郎摔断了腿,为了给他治腿。家底也几乎掏空了,我男人也无甚活计,只能守着那几亩薄田,缴了粮税后,家中都吃不饱,以后大郎说亲都是问题。”
“本想找活计,但处处碰壁,也没个门路,听人说公家牙行能帮人找活计,我就去了。”
翠娘虽说得轻松,但陆鸢从祁晟那处了解过。
这律法中,虽多有保护奴隶的律例,但毕竟为奴者就已经是贱籍了。
脱籍便难了,并不是从主家离开了,恢复了自由身就能脱籍。
脱籍要有主家签字,也得交付一笔脱籍费。
身为贱籍,自是被人瞧不起,唾弃,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脱籍。
陆鸢看了眼妇人,也没再说什么,只道:“平日里你就做些家务,带带两个孩子。”
“除了一个月固定的三百五十文的月钱外,若是做得好,会根据你做活的情况,额外给十文到五十文的赏银。”
“吃住也包,每月给你两日假归家探亲,衣裳这边,我会给你布料,你闲暇的时候便自己做。”
昨日祁晟便说了,卖身到她家,便是衣食住行都是在他们家了的。
那翠娘听到这些话,都惊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