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哪里不太一样,也说不上来。
譬如说,哥哥好像变得更加亲和了?
怀夕拿着书的那只手腕突然感觉有些麻,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书。
“怎么不擦干些?”宋承云手微微伸入女子的发丝里,轻轻揉了揉发丝,发丝间的潮湿便洇在指间。
视线里是逐渐靠近
的哥哥,他的长衫一角覆在她的薄毯上,在她身侧坐下。
怀夕无端觉得有些闷热,把书随手放到一侧,把两侧掉落的发丝全数扫到耳后,“屋里热,一会就干了。”
哥哥还在盯着她看,怀夕有些心虚,推了推他,“哥哥先去休息。”
宋承云在炕桌上扫了一眼,只有一个棋盘,放着一颗青梅的青花碟,一只茶杯
但是鼻翼边明明闻到一丝药味
怀夕垂在床上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攥着那白色毛毯,身子往□□了倾,刻意不想哥哥看到她身后的梅瓶。
“喝药了吗?”宋承云在她的推搡上站起来,恍若只是随口一问。
话音未落,怀夕立马应道:“喝了。”
“”
匆忙的反应反而显得有些刻意
怀夕咳嗽一声,指了指桌上那颗青梅,“喝了药,还吃了一颗青梅甜嘴呵呵”
蹩脚地说着谎,宋承云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去,很快又回来了。
回来后也没看怀夕,直接落坐到炕桌上另一侧,随手拿了怀夕叠在那的书,翻了一页。
“”
怀夕不知道宋承云突然出去做什么,她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平静,便没多想,又懒懒地倚回去,捏起刚刚才翻了两页的书,又看起来。
虽烛火点了多盏,屋里还算光亮,但看了一会,怀夕觉得眼睛有些酸涩,遂放下书,想回里面休息。
才坐起来,门口就有两声叩门声。
夜里向来不用人侍候的,怀夕有些惊讶,还不待她开口叫进,就看到宋承云站起来,去开门。
回来时,手里端着微微冒着热气的瓷碗。
闻到熟悉的臭药味,怀夕忍不住蹙眉。
宋承云把药放在她那侧的桌沿,脸上并无不愉,神情还是淡淡的,“不烫,喝吧。”
怀夕哪里还不知道,哥哥定然知道她把药偷偷倒掉了
可是近半个月,雷打不动,每天两碗药,她真的是一闻到药味就想吐了
“哥哥”怀夕扁了扁嘴,试图装可怜。
但显然,人家并不买账,甚至端起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
怀夕往后退了退,避开已经到了唇边的勺子。
宋承云见状,也不恼,在她那侧床沿坐下。
“休息一日,明日再喝?”怀夕还是不死心。
勺子又近了两分,张嘴便能碰到那勺黑乎乎的药
怀夕瞪着圆圆的眼,有些生气哥哥的强硬,眉心紧蹙,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宋承云,我说了,我不想喝!”
琥珀般清澈的眉眼罕见地多了几丝愠怒,显得更为透亮,她的脸颊因此染上淡淡的绯红
宋承云怔了怔,虽面色不显,但惯是墨色的眼眸里还是起了些波澜,不是生气,反而似惊喜,似…兴奋?
这是怀夕第一次直呼宋承云的名字,还是以这样怒气冲冲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