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
每当他对他的雌君怦然心动,对方就开始张嘴说话。
他气恼极了,手忙脚乱地伸手捂住对方的嘴,不忍启齿:“……要不你还是别说话吧。”
被捂住嘴巴的伊格里斯淡定地点点头,像是认同了圣阁下的不平等条款。诺厄左右看看,微微松口气,放开手。
议员长迅速开口,见缝插针地谴责:“你看,你既不肯揍科斯塔,也不愿意骂埃文斯,就是让你放下工作,跟我出去约个会都推三阻四,就这,你还敢说喜欢你?你哪来的自信?”
……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俗话说得好,想开窗就得先掀屋顶。圣阁下无语极了,又有点被他的理论说服,只好道:“那就约会。”
伊格里斯:“一言为定。”
他看了眼光脑上的天气预报,征询他的意见:“我看明天天气不错,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顺便一提,现在已经过零点了。”言外之意,是现在就是明天。
……?
他是不是又被套路了?圣阁下认真地想。
十分钟后。
看着夜色下空前热闹、虫来虫往的乌拉诺斯,诺厄隐隐开始后悔。
圣地巡礼毕竟是为年轻虫准备的盛典,他和伊格里斯这对已婚夫夫混入其中,好像有点羞耻。
头皮微微发麻。
但又不好意思在雌君面前食言。
圣阁下迟疑几秒,到底诚实地将目光地转向面前的衣帽间——
白色?好像有点腻歪。
要穿黑色吗?这个颜色说不定能比较好地融入黑暗,但灯光照下来的时候又很明显。
他挑了半天,越发心烦意乱,正准备随意找件大衣穿上,指尖触碰到衣柜上,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参加婚礼那天,议员长意有所指的话——
“还是我们结婚那天你穿的那件比较好看。”
圣阁下:“……”
大半夜的,他疯了才会穿那么厚重的衣服往外跑。
挑了件不算随意,也谈不上隆重,被外虫看到也无可指摘的漂亮礼服,他打量了一会儿镜子里的自己,想了想,又摸出那天对方塞到对方手里的羽毛胸针,犹犹豫豫地安在自己靠近心脏的地方。
就这样吧。
如果伊格里斯敢不满——
他就……骂他。
在心底立下毫无威胁的宣言,他又挑了顶鸭舌帽,扎起头发,将大半张脸藏在帽檐下。
万事俱备。
他过去的时候,伊格里斯已经到了。
周围灯光灰暗,只能隐隐看出议员长似乎也换了身衣服,等他们彼此靠近的时候,在诺厄开口之前,一件带着议员长体温的大衣先一步盖在了他的头上。
“大晚上穿这么薄,搁我这儿钓鱼执法啊?”
圣阁下眉心微蹙,刚想说不冷——圣地一年四季如春,夜间气温再低也冷不到哪里去,只是身体先一步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指尖已下意识收拢,将带着余温的外套贴在自己身上。
“……”
他低头,盯着自己不大听话的手干瞪眼。
几秒钟后,怀里又塞过来一束鲜花。
“有点俗。”圣阁下评价。
“真不要?”
诺厄不理他,兀自抱紧了怀里的花束,低头,轻轻地嗅了一下。隐晦的月光下,雄虫半张脸落入花束之中,层层叠叠的花瓣与圣阁下安静的侧脸相互烘托,说不清是哪一边更漂亮。
“你又去欺负那棵树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