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满身湿冷,侍女们立刻去给她放了热乎乎的洗澡水。
小花儿看见她回来了,冲上来就要扒她的腿,谢煜蹲下来掀起潮湿的裙摆,盖在了小狗脸上,看小狗晃头晃脑地挣扎不出来。
"何必朝着小狗撒气?"
温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谢煜并不惊讶。
想也知道,这么大的动静,沈长胤必定是会起来的。
她将小花从裙摆下解救出来,站起身,看着沈长胤。
沈长胤已经沐浴过了,穿着干净、松软、被烘烤过的衣服,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气和本人自带的体香,头发顺滑飘扬。
她已经恢复了仪态和体面。
可谢煜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缕一缕地贴在她的背上,也贴在她的脸侧。
沈长胤伸出手帕,原想替她擦一擦,中途却有疑虑,将手落下,只等着她来接。
谢煜看了一眼,没接,掉头离开。
回了堂屋,她先给自己倒了热水,暖乎乎地喝下去,心肺都有了力量。
沈长胤不紧不慢地跟进来。
四下无人,沈长胤说:"三殿下可在因我而恼怒?"
谢煜杯子都没有放下,斜着看她一眼。
沈长胤轻轻低头,眼睫在眼下的皮肤处落下一道扇子般的阴影,莫名有些委屈可怜:
"我其实应当谢过三殿下的。"
谢煜把杯子放下,杯底撞到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事态紧急,是三殿下心软于我,舍身渡我。"
"我"
谢煜冷笑一声:"别说了,反正以后不救了,不渡了。"
她摇摇自己的手:"我知道你觉得这事情与你而言太过无光,不愿与外人道。"
有些嘲讽地说:"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医生看看吧,防止药性不退。因为我不会再救你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自己受着吧。"
她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泡澡,换衣,躺到床上,一气呵成。
躺在松软的枕头上,带着蓬松烘干还带着熏香气的被子,她闭上眼睛,竟然感受到身体上的一阵难受。
她在枕头上蹭蹭脑袋,没有管。
一刻钟后,她猛地睁开眼,在床上用力地蹬了蹬腿。
重新闭眼睛,试图再睡。
还是没能够睡着。
一闭上眼睛,就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水汽氤氲的浴室,她穿戴整齐地坐在水中,对面的人褪去了身上仅剩的一件外袍。
她身上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自然的、无需羞耻的,可唯有那只被借出去的手,做着近乎淫。靡的事情。
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今夜的事情。
有时她还是蒙着眼的,有时她已经睁开眼了,只是眼前有茫茫的雾气,才让她只看清了沈长胤的轮廓而看不清其他。
视觉是如此的模糊,触觉却是那样的鲜明,仿佛身临其境。
她一遍又一遍地醒过来,身上越来越难受,想要蹬腿,想要出拳,想要伸展自己的全身。
原先只以为是简单的失眠,到了这时她终于忍不住了,从床上站起来,先开始做俯卧撑。
一百个俯卧撑后接着一百个仰卧起坐,没有用。
再加上一百个波比跳,和三遍拉伸普拉提,还是没有用。
心里和身上的那团火还是愈燃愈烈,想要烧尽一切,想要将沈长胤投进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