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得意且猖狂的神情来,向沈长胤轻轻一挑眉,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她给沈长胤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如此的“坏”,像刚成年就偷抢猎物的狼,招人恨的时候却依然丰神俊美。
勤政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到上朝的时候了。
官员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勤政殿,谢煜则在这潮水的最前头。
她如今是太子了,站的位置就更加不能随意了,站在勤政殿左侧那列的第一排,与站在右侧第一排的沈长胤遥遥相对。
皇帝还没有来,勤政殿内也不算肃穆。
官员们交头接耳,忽然一个消息渐渐地传开来。
昨天夜里太子殿下去抢摄政王麾下的死士营了,那可是她的未婚妻!
官员们压低声音,有不少不可置信的。
“她们俩前段时间不还关系很好,联合起来去制裁了五公主吗?”
“是啊,婚前就住在同一个府里,这在大雍也就独此一份了吧,都说虽然是摄政王强求陛下赐婚,却是难得的爱侣呢,怎会闹到这种地步?”
也有明示者回答:“什么爱侣,不过是为了干掉五公主而合作而已,如今分润权力的时候,自然就要翻脸。”
也有人小小声地感慨:“也是,一个太子一个亲王,怎么可能两情相悦,说穿了不过是权力妻妻而已。”
她们在后面小声八卦,谢煜和沈长胤站在最前方不为所动。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大约也能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二人却都云淡风轻的样子。
内侍喊了一声“觐见陛下”,皇帝就从勤政殿后的出口走了出来,一袭明黄色的黄袍,肩膀宽阔笔直,气势威严。
百官一对比,就感受出来了皇帝与太子的不同了。
在皇帝没来之前,谢煜穿着明黄色的太子服也可以说是贵气逼人,但是她尚年轻,太子服又做的是修身细长的款式,贵气有余压迫不足。
而面色沉郁,眉心已有川字形细纹的皇帝一来,勤政殿的百官就自然感受到了威压,渐渐安静下来。
然而这种威严只是一种错觉。
皇帝听了三两个官员的汇报,就已经失去了耐心,挥了挥手。
正在说话汇报的官员自觉闭嘴退下。
皇帝望向谢煜:“上次定亲宴遭到刺客行刺,被迫停滞,却不代表你们没有定亲。”
“如今你也当上太子了,还是要与摄政王早日成亲,早日将家定下来的好。”
她望向内侍:“就定在一月后吧。”
这就算某种圣旨了。
她自顾自地催促起了成亲的日程,原本面向前方的谢煜和沈长胤不由得向彼此看了一眼。
成亲与定亲可是天差地别。
别的不说,成亲当日她们两个人可是要同床共寝的。
如今二人的关系又颇为微妙,自然要看彼此的想法。
片刻之后,两人别过脸去,双双行礼,表示接旨。
袖子双双抬起、摇晃,明快的黄色与浓郁的紫色重叠辉映。
皇帝点了点头,又说:“还有一件事,老三既然如今已是太子,就该把落下的那些功课给补回来了,还有太子额外要学的那些政事。”
她望了一眼沈长胤:“翰林院今日下午会安排人来教习,但在经学这一块儿,摄政王向来有姝名,干脆就由你来教吧。”
沈长胤波澜不惊,抬手说:“臣领旨。”
谢煜却睁大了一下眼,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
明明早上出门时还是平等的,现在沈长胤却是她的老师了?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啊。
皇帝没有管她的心思,见沈长胤答应了,就很满意,宣布说:“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