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鸢沮丧地垮起脸:“知道了,你让医生过来。”
她记得,国外的医生都是小病不治、大病等死的类型,反正在这些医生的眼里,估计自己这种程度来看病,约等于被蚊子咬了个包的程度。
程大明星非常自信地,准备好了被医生宣布平安无事,健康出院的心理准备。
却忘记了。
金钱能使鬼推磨。
对待富人是另一套系统的医生,格外谨慎地、眉头大皱地,在拉开隐私的帘子之后,叽里咕噜地,就留下了一桶夸张的,让她这辈子都吃不完的止痛药。
以及。
消炎药,外用药……
程时鸢目光呆滞地,盯着这些药物在发呆。
这下连本来对谢栀清有意见的其他人,都变了脸色。
陈楚星第一次痛恨自己当时,竟然老老实实地去喝姓赵的那杯开水,否则此刻一定有连珠。炮般的疑惑和关怀奉上。
望舒更是直言道:“程程!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还是去做检查吧?”
夏知燃暗恨沈凌熙的不做人,只觉自己晚上闲着无聊光是搞她公司的股价已然不够,这次姓沈的倘若还有命活,她一定要让这个家伙亲眼见证公司破产!
面上,她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程时鸢,你到底在讳疾忌医什么?是想被绑去做检查吗?”
程时鸢觉得好冤枉。
早知道医生对待这群钞能力的家伙,是另一副面孔,刚才还不如就应了谢栀清。
这下她甚至都没办法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只能格外郁闷地,端起水杯,吃了一颗消炎药和止痛药。
最后对着那盒外用药,一咬牙,拉上了这张床的帘子,准备自力更生。
被隔绝在帘子外的四个女人,表情格外紧张地盯着那布帘,目光热度足以让病房发生一起自燃火灾。
忽然间,夸张的吸气声从里面响起——
片刻后。
里面伸出一只手,扣住谢栀清手腕,将她拽了进去。
程时鸢脸红到极致,将沾满药的棉签递给她,小小声地问:“帮我?”
谢栀清“嗯”了声。
程时鸢又趴在她耳边,跟她嘀咕:“轻一点,我会疼。”
刚才她自己上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角度不对还是力道不对,总之最后没能狠下心,把药给送进去。
谢栀清闭了闭眼睛,驱逐那些旖旎的念头,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治疗。
她点了点头。
然而直到程时鸢紧张地,扒拉着床杆,由着她将自己裙边缓缓卷上去。
极有热度的眼神,落在她红肿的,不堪重负的伤处上。
谢栀清眼中颜色一沉,将雪白肌肤上留下的指引痕迹。
以及,好似公园里经过了暴雨和狂风拍打,盛开在枝头,糜艳到极致,但是却经不起任何触碰,随时随地要凋零的花。
她都舍不得碰的人——
沈、凌、熙!
谢栀清齿根都冒出恨意,尤其是想到自己那时在程家,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想要让程时鸢舒服。
然而有个该死的家伙,却这样随心所欲地伤害她的人!
在这瞬间,谢栀清的心疼压过了一切。
她几乎是屏着呼吸,将涂好伤药的棉签,轻轻沾上去。
可就是在这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