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转头,目光落在她怀中发烫的青碧葫芦上,语气里没有半分责备,只有耗尽心力的疲惫,清灵之气与火凤咒相冲。。。。。。
补多少,就裂多少。。。。。。
红蕖这才惊觉,葫芦的金光每闪烁一次,蛋壳的裂纹就扩大一分。她慌忙想将葫芦扔开,却被辞凤阙攥住手腕,他的指腹冰寒刺骨,带着龙血的腥涩:别。。。。。。
会惊动灵隙。。。。。。
话未说完,他突然呕出一大口血,淋淋漓漓的落在他青色的衣袍上
她惊慌无措的紧紧抱着他,眼泪心痛的不停掉落下来,下意识的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你这样会死的……还有没要别的办法……是不是我毁掉这葫芦,它就不会再伤害神蛋了……”
这话出口的瞬间,她自己先怔住了。垂眸看向怀中的碧焰葫芦,这是师父临走时塞给她的信物,是她从记事起就挂在腰间的伙伴,此刻却像块滚烫的烙铁。葫芦上的符文还在闪烁,映得她清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迷离得辨不清是心疼辞凤阙,还是舍不得这只陪了她十几年的葫芦。
辞凤阙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重新裂开的神蛋,眸子里的痛惜几乎要溢出来。他靠在她肩头,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他算准了她会在此时进来,算准了她会看见火凤阵的反噬,算准了她清澈的眸子里,会盛满他想要的、又疼又急的担忧。更算准了她清澈的心底会第一次生出
毁掉葫芦
的念头,算准了此刻的沉默,比任何劝说都更有力量。
叁日后的清晨,玄冰殿的药味混着龙涎香漫到廊下。红蕖端着刚熬好的雪莲羹,正撞见神医白胡子飘在药炉前,蓝玉与几位黑袍长老围在一旁,面色凝重如殿外的寒云。
城主的寒血之症,根源不在煞伤。
神医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躲在廊柱后的红蕖听清,他用银匙搅动药汁,勺底碰撞的轻响衬得话语愈发清晰,是碧焰葫芦的清灵之气,与他体内的火凤咒产生了对冲
——
就像冰遇火,总得化一样。
蓝玉的冰蓝色龙角泛着冷光:那神蛋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裂成碎片。
神蛋的煞纹与城主的血咒同气连枝,
一位长老摸着胡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葫芦一日不除,清灵之气就一日不断,煞纹便一日不消。这就像两界通道被葫芦撑开道缝,灵煞顺着缝往里钻,既伤龙体,又蚀凤蛋。
红蕖的指尖猛地攥紧了羹碗,瓷沿硌得掌心生疼。
要我说,
另一位长老的声音带着狠厉,直接毁了葫芦,断了灵隙的源头,两界通道自然闭合。到时候城主的寒血之症能解,神蛋的煞纹也能慢慢修补,白焰城。。。。。。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自然一切如初。
红蕖躲在廊柱后,指尖攥得发白。一句句听见长老们的窃窃私语,说城主是
被儿女情长绊住手脚,说
妇人之仁会毁了白焰城,每句话都像针,扎在她心口。让她的眼眶越来越湿红,唇瓣近乎咬出血来。
够了
蓝玉的声音陡然拔高,声音冷得像冰凌砸在冰面上:与其在这废话,不如想想怎么让那破葫芦自己
'
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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