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单家用过晚餐后,单枭要跟着李蓝岛上楼,却被李蓝岛推了一下。
“不去我那。”李蓝岛站在台阶上看他,眉眼极其好看,像戏曲里的名角,说话抑扬顿挫勾人心弦,“去你那。”
单枭眯起眼睛。
他倒是没有说好还是不好,但显然已经听出来了为什么先前李蓝岛要问他晚上睡不睡,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怎么了?”单枭笑了声,懒洋洋靠在楼梯边,仰头看他,“怎么突然要到我那去。”
李蓝岛想了想,说话好听得像搅了蜜:“想参与你生活里的全部。”
他都这样说了,单枭不可能拒绝。
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让李蓝岛挂在他身上,一步路都不用多走。
绕开了花园,水井附近一块草皮不太平整,很快李蓝岛就看见了地下室的入口。
单枭抱着他往下走,地下室潮湿而阴森,走路还有回音,一扇门横在了面前,是密码锁,单枭抱着李蓝岛,不知道有没有刻意阻拦,但是从李蓝岛这个角度,他看不见单枭输入了什么,只能看见单枭粗而紧实的手臂。
滴一声,地下室门开了。
意外的是,里面并没有古怪的气味,反而很干净,甚至比李蓝岛的脸都干净。整个房间不过二十平,一张书桌,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架。
简洁,没有多余的东西。
床上的被子叠得像豆腐块,那种军队里混过的人出来才会改不掉的习惯性作风。床上只有一个枕头,看得出来这间卧室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头顶有一个小的通风口,给开了一扇天窗,但被用牛皮箱的碎片给糊住了,几乎透不进来光。
单枭把李蓝岛放下。
“想什么呢?”单枭回头,漫不经心地看他。
李蓝岛环视一圈,评价:“纯狱风。”
“”单枭顿了顿,笑一声,“能睡就行。”
书架上的文件盒罗列整齐,像图书馆那般还分门别类贴上了标签,看得出来单枭私底下是个自律到变态且严谨得近乎偏执的人。
墙上挂着一个黑板,上面写着一些名字,用红色水笔画了圈,已经被他处理掉的,照片上则扎着飞镖。
这些李蓝岛不管。他只管以后。
于是李蓝岛走到巨大的书柜前,想抽出某个文件盒观看一番。他的后背忽然一凉,黑影笼罩在眼前,打在了墙壁上。
他被单枭直接扣在了书柜上,大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往上提,让他的屁股抵住了单枭的胯骨。
单枭用膝盖挤开李蓝岛两条腿,凑下来,捏住他下巴,吻上去。
舌头轻易撬开贝齿,舔舐上膛和四壁,卷着唾液滋滋作响,唇枪舌战里两具年轻的身体不断升温。
他的吻一向不是温柔的。单枭指腹捻了捻李蓝岛下巴,哑着问,“喜欢么?”
李蓝岛不太好意思回答,他一时半会没说话,只是嘴唇微张着在呼吸。翕张的红唇水光潋滟,单枭眸色一暗,等不了李蓝岛回答了,扣住他脑袋,粗暴地碾上去勾缠,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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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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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柜上的文件被撞掉,零零散散的纸张铺了满地。
李蓝岛脚踩在两页战地报道上,踏出一个灰蒙蒙的鞋印。
“前线手记。卡斯西北部,阿莱村——黎明刚刚破晓,我踩着遍地的玻璃碎片与湿泥,走进了被炸毁的阿莱村小学。讲台被炸塌,墙上还残留着粉笔写的叙语单词。一个男孩坐在断裂的课桌旁,脚边是一双已经沾血的小鞋子。
她还没醒来,他说。他的妹妹,三岁,埋在前晚轰炸的瓦砾下,已无生息。
这是第十八次空袭这个村庄。没有军营、没有弹药库,只有田地、老人和孩子。医生不够,电力断绝,连救援都成了奢望。红新月会的车辆卡在前线,志愿者只剩五人,而我,是仅存的一位战地记者。
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物资了,一瓶混着泥沙的水摇摇晃晃,支撑着5人度过剩下三天。
他们执意把水留给我,因为我怀着孕。
我们甚至觉得周围已经没有了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