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纳长长叹一口气。
他说,这一届的天琴是个狠人。据说10岁就加入流星雨了,来历特别牛逼,因为他爸是上一任的北冕。也就是白鹰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子打不过儿子,儿子反而成了权力更高的天琴,并没有继承他爹的衣钵,把北冕这个代号延续下去。
流星雨整个组织里但凡是有正经代号的,都代表某种星象。北冕是北天星座之一,位于牧夫和武仙之间,它座内有一个王冠,星星点点连在一起,看起来荣耀非凡,传说是酒神送给阿里阿德涅的新婚礼物,有浪漫的底蕴。
“这样浪漫的代号给流星雨王牌特工充满讽刺意味。”莱纳说,“不过组织里的人在北冕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笑话他,说他真是为情所困,说他还真的贪那一壶酒。他年轻时候爱过的人背叛了他,引诱他走向死亡。”
“我不认为那是背叛。”李蓝岛的脸色冷下来。
莱纳耸耸肩:“但是他们曾经相爱过。就算是被欺骗的,是形势所迫的,爱过就是爱过。”
他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白鹰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恐怕就是北冕,她肯定后悔死了,当年就不该跟北冕走。”
李蓝岛不置可否,单枭突然好像能看到莱纳这个人了一样,从抽屉里拿出来飞镖,扬手往莱纳脑袋的方向一砸。
咚地一下,飞镖擦着莱纳耳朵扎进背后的靶上,惊心动魄。
莱纳冷汗瞬间下来了,闭上了嘴。
“给你说话的机会,没让你说一堆废话。”单枭冷冷看着他,“问你北冕和天琴是谁。”
“没见过。真没见过。”莱纳仰头,已经精疲力尽,他瘫软在电击椅上,甚至想抽烟,“要是见过我也不会只是猎户座了。”
“天琴是个狠角,你们要小心他。忠告。”莱纳又露出那种森森的笑容,说临死前的忠言,“组织里的都说,天琴自小就在销魂窟里混大,有个了不起的爹,自己当然也了不起。”
“流星雨曾经把他关在了地下防空洞的笼子里,一共才五十平米那么大,他要和一头饥肠辘辘的熊和一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狮共处一室。三天时间,能活着出来他就是天琴,死了他就是骨灰。”
“他活着出来了,浑身带血。”莱纳阴恻恻,“他没有武器,赤手空拳,但是地上两具野兽的尸体。他是魔鬼。”
弗里茨莱纳这次配合地说了不少他所了解的流星雨,真真假假仍然无法分辨。李蓝岛对流星雨的画像又清晰了些。
能在这个组织里混到高层的人必不简单。
他给了莱纳休息时间,和单枭一起出去。
陈院有事找单枭聊,卡洛斯把人带走。而这两天密歇根局到处都很热闹,洛克说女王大驾光临完全是蓬荜生辉,马屁吹上天去了。
维多利亚还没有回去,她在围棋室里喝茶。
见李蓝岛回来,女王微笑着和她点点头。
“殿下这次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李蓝岛问。
这话说得有意思。维多利亚含笑:“暂时没有。只有island彻底被攻破,我才能安心。”
“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
李蓝岛要转身时被维多利亚拦住,她看着李蓝岛的脸,问:“理查德是不是还很讨厌我?”
李蓝岛没回答。
维多利亚女王的眼睛暗下来,她把自己摆在一个很尴尬的地位,既不是母亲也不是老师,既不敢担养育之恩也不敢追究过往之责。
于是李蓝岛笑了笑,问:“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殿下。”
“你请说。”
“我觉得我对单枭还不够了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让我接触他眼中的世界吗?”
维多利亚眼睫毛抖了抖,半晌才说:“你你问我这个啊?其实他小时候很可爱的,是我不好,从他离开封地杰尼曼那天起他就变了个人。”
女王也没想追忆过去,她提议:“你不如去他的房间看看吧。你去过吗?”
“还真没有。”李蓝岛觉得有趣,“为什么是房间?”
维多利亚说:“你不觉得去对方的卧室是很私密很亲昵的事吗?就像情窦初开的中学生诶!互相在对方的秘密空间里,写写作业,听听歌,一起打游戏”
李蓝岛想象了一下,居然被她说服了。
等阿蒙开着军用吉普停在农场里等他们时,李蓝岛朝小洋楼前的单枭走过去。
“今晚一起睡?”李蓝岛先试探口风。
单枭扬了下眉毛。一句话连他额角青筋都拨动了。
单枭的手绕到李蓝岛后脖颈,揉了揉,引着他先上车,坐稳了才道,“不是一直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