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漓松开他的手腕:“若没有县主害我之事,你打算怎么拿到解药?”
“没有打算,死了就死了,只要能平息战事,用我一人性命,这很划算,沈娘子,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沈幼漓这才明白,洛明瑢这段时日一直是抱着必死的心——才对她这么混账!
可他既清楚自己可能有去无回,那……要同她洞房花烛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耍她吗?
“你这个人……”
她骂不出什么来,只能摆出很凶的样子,才藏住心底万千滋味。
洛明瑢也不说话,拉起将她那双刚杀了人,给死人上妆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缱绻地压蹭。
低垂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半明半暗的轮廓宛若天人。
沈幼漓只看了一会儿就不敢看了,转头看屋子,才发现这屋子怎么跟洛家那方布置过佛堂那么相像……
这洛明瑢,真是有毛病!
沈幼漓将手抽出,不让他再蹭:“布置成这样,你打量在这儿跟谁成亲?”
他蹙眉:“昨夜本该是你我洞房花烛的……”
“那只是骗你放我出来的权宜之计。”
“我已经放了你,谁让你又自投罗网?”
沈幼漓等着他不说话,在他将自己抱进怀里时也没有反抗。
此刻谁也不再言语,屋中静谧,沈幼漓只是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夜已五更,为进瑜南行馆一趟,她耗费心神,此刻也有点累了。
“那等我的鹤使当真不会有事?”她自作主张,当然不想连累他人。
“凤还恩昨日下令鹤监不断骚扰瑜南行馆,那鹤使自会寻得人接应,而且迟青英一直盯着行馆周遭,一旦有动静就会过来禀报,且安心。”
沈幼漓稍稍安心,又道:“可釉儿还在县衙等我回去……”
“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等后日郑王出城,那时行馆守卫就撤掉了,沈娘子再等等。”他把人锁在身前,将脸埋在她颈间。
“那我……困了。”
沈幼漓真不明白,洛明瑢到底要她在他身上趴多久。
此时已近天亮,洛明瑢终于起来,将她抱到帐中,随后,自己也躺了上来,外衣搭在床边矮桌上,两个人盖了一床被子。
沈幼漓转身抱住被角,洛明瑢就抱着她,将手环着腰,将胸膛贴着背,将下巴贴着发顶。
晨露未晞,正是脊背寒透,日出之前最冷的时候,这样的拥抱暖意刚好。
沈幼漓枕着自己的手臂,她衣裳本是好好地,恍惚间衣领松泛开,衣料跌至肩下,堪堪只有里衣挂在颈间,贴着他的唇。
“天已经快亮了,我很困。”她困得连推开他都懒得。
“沈娘子且睡,无须理会我。”
后来,一切就顺其自然了。
沈幼漓的默许就是对洛明瑢的纵容。
她被掰到不得不与他面对面,下颌被抬起,舌尖被他后勾去含啜,沈幼漓呼吸被抢夺走,哪里还能睡着,怎么能不管他。
她用力推,才能将唇稍分开些许,认真同他强调:“洛明瑢,我要睡觉。”
“所以不能这样吗?”他要亲,还要问。
“不——”
剩下的字被他吞进了自己的肚子,沈幼漓微睁着目,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一点潮热滚烫。
他头微微偏转,让唇贴合无隙,试探着要她开口。
沈幼漓不敢,她有种错觉,一旦张了口,心脏就要跳出来,会被他咬住,之后就什么都由不得她了。
可身体先于念头,她下意识张了口,任凭洛明瑢将她舌头勾起,缠绕……将庞大的身躯贴近,在产生微微的颤抖时,洛明瑢将她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