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司少棠的脾气真好,要是换做是她自己的话,自己道侣对她做出同样的事,她绝无法再原谅对方。
不说杀了对方,也得斩下她拿剑的那只手才行。
轻叹口气,年予竹轻轻为那人拢好衣襟,又看了好几遍,感觉熟睡的人醒后应该察觉不到异常,这才缓步回了房中。
***
一夜无话,司少棠对夜里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太阳初升,司少棠早已醒来。她侧耳倾听内室的动静,确认年予竹仍在安睡后,轻手轻脚地披衣起身。
厨房里,她挽起衣袖,动作不太娴熟地淘米下锅。灶火映着她专注的眉眼,米粒在清水中渐渐舒展。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手中木勺顿了顿,现在的年予竹,在她面前总带着几分少女般的任性,与记忆中那个清冷的师姐判若两人。
“光是清粥怕是不够。”她自言自语着,又取来南瓜细细切块。金黄的瓜肉在刀下化作*整齐的小块,蒸熟后捣成泥状,与米粥慢慢熬煮成香甜的南瓜粥。
案板上,春卷皮摊开,裹上豆沙馅料,在油锅中炸至金黄酥脆。
司少棠望着做好的早点,想着年予竹可能会露出的表情,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一切做好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把餐食放入食盒中,拎着回了房间。
只是屋内还是没有声音,她又不愿意惹年予竹生气,只得拎着食盒在外面老老实实地等她睡醒。
日影渐移,廊下的影子从西边慢慢缩回脚下。直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司少棠回头这才知道,年予竹,她竟早就醒了。
年予竹正与一位身着劲装的少女并肩而来,两人衣袖相触,说不出的亲昵。
那少女眉目如刀,腰间悬着一柄缠金软剑,行走时马尾辫在身后轻晃。见到司少棠时脚步微顿,眉头蹙起:“人族修士?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
司少棠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停留一瞬,默默将食盒往身后藏了藏:“属下来送早膳。”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年予竹又干回老本行了
78魔终究是魔
◎今夜就圆了你的梦,正好让我也尝尝…合体期修士的元神是何等滋味◎
“蓟凌,你别闹!这是我……”她想说是炉鼎,又觉得有些侮辱司少棠,但是侍妾又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听。
见司少棠提着饭盒背在身后的样子,她竟觉得司少棠此时看着有些落寞,迫不及待地想做点什么……
她快走两步,弯腰从司少棠的身后接过饭盒:“是给我准备的吗?”
看司少棠面无表情点头,她便知道司少棠定是吃醋了,她有意想逗弄她一番,但脑中突然闪现昨夜看到的疤痕。
破天荒的,她挽着司少棠的胳膊朝殿内走去,不再管身后的蓟凌如何叽叽喳喳。
年予竹:“那位是我找到娘亲之后结识的朋友。”
司少棠点头,她不想自己太丧气,想回以年予竹一个体面的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觉得自己站在这等了半天,像个傻子一样。
年予竹瞥了她一眼,看到她一副老婆跟人跑了一样的表情,轻笑一声:“我不喜欢她,你不用担心。”
“我叫她来,是因为她精通医术,去找她寻了一种药膏,能够生肌去腐,使皮肤变得更加滑嫩。还能……还能去掉疤痕,你不说我之前捅了你一剑吗?就当做是我弥补以前那个我对你做的错事,好不好?”
司少棠闻言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些,对着她浅浅地点了点头。
年予竹挽着她的手骤然收紧:“但是你可得记着,功劳都要记在我的身上!”
司少棠唇角微扬,顺从地应道:“好。”
踏入内室,年予竹迫不及待地揭开食盒。两碗清粥配着一碟金黄酥脆的春卷,虽已凉透,却仍让她心头泛起暖意。她伸手就要去拈那春卷,指尖刚触到酥皮就被阻拦住。
“别吃。”司少棠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微凉的肌肤,“放这么久,早就不脆了。”
年予竹手腕灵巧一转,躲开她的阻拦:“就尝一口。”
司少棠直接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春卷夺了过来:“我重新给你做,本来手艺就一般,凉了更不好吃了。”
年予竹见争抢不过她,抱臂背过身去小声道:“你一点也不听话!”
司少棠见状只能无奈的抱着食盒双手奉上,讨好道:“那你可只能吃一点,尝尝就够了。”
年予竹见状当即没了脾气,露出一丝微笑,把食盒里的三样个个尝了一小口。
蓟凌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我靠!年予竹你中邪啦?”